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呼吸甘甜空气的满足,让他忘记了疼痛和愤怒。
石亨瘫在地上,竟露享受神色。
许久,他的喘息声渐渐平缓,人也恢复了几分力气。
石亨撑起身子,坐在地上默然不语。
李青在他身旁坐下来,淡淡道:“感觉如何?”
你有毒吧?石亨的怒火再次燃起,但终究没敢再恶语相向。
他知道,李青真敢杀他,也下得了手。
跟这样的人硬刚,纯属找死。
“至于吗?”石亨闷哼道:“不就是一青楼女子,至于要杀了我吗?”
他不服,怎么说他也是挽难救国的大明功臣,在青楼打砸一番就有取死之道?
李青嗤笑:“今天不至于,明天不至于,终有一天会至于的;石亨,你可听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石亨一滞,他当然听过。
李青继续道:“那你可知道,为何历代鸟尽弓藏的对象大多都是武将,而非文官?”
石亨不语。
李青自问自答:“那是因为像你这样的武将太多了,仗着军功在身,狷狂自大,肆意妄为,帝王如何忍得了?”
“风流狎妓,又不光我一个人干,那群文臣还不是照样?”石亨反驳,“你干嘛揪着我不放?”
“能一样吗?”李青骂道:“别人去嫖妓都还知道遮掩,最起码表面上光亮,你呢?嫖个妓都要闹出事儿,唯恐别人不知道你能耐。”
“我…谁让她们哄抬物价的,娘的,三百两银子都不给睡,镶金了咋滴?”石亨依旧嘴硬,但语气弱了下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可抱怨的。”李青淡淡道,“你第一次嫖妓?清倌人不陪睡规矩不知道?”
李青讥讽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利用权势压人,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真以为加了官进了爵,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告诉你,远着呢!”李青冷哼:“就连皇上,都无法为所欲为,你一刚晋升的武清侯算什么?
就你这点儿道行,被人玩死一点也不稀奇。”
“你……”石亨气结,却又不敢破口大骂,恨恨嘲讽道:“是,你多牛啊,你杀朝中大臣都没事,我确实比不了。”
李青笑笑:“你不服是吧?”
“服,服了。”石亨怕他再动手,轻哼道:“谁敢不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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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是口服心不服。
李青没跟他计较这些,而是问道:“你觉得文官结交你是为了什么?”
“巴结我呗。”石亨哼哼道,“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