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五年。”沈鑫说。
“那这利息可得涨涨了。”王员外道,“沈老弟,不是我说话难听,现在海上生意利润丰厚,你这点利息老哥真看不上。”
“是啊,这些年大家资产都在猛涨。”柳富绅笑道,“大家都是商人,生意人嘛,唯利是图不丢人,咱们交情归交情,但……沈老板是咱金陵最成功的商人,就不需老弟明说了吧?”
言而总之,得加钱!
沈鑫笑着点头,举杯道:“诸位,沈某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做生意讲的就是个‘信’字,这些年来,沈某可有坑过诸位?”
不过,这次是真要坑你们了……沈鑫在心里补了一句。
“老沈啊,我打听到那狗日的钦差,跟养蚕大户达成协议,未来几年生丝要有一半卖给织造局,如此一来,生丝必然短缺,那些养蚕大户绝对坐地起价,生丝价格上涨是铁定的。”张富绅叹道,“今年生意肯定不好做,得留点钱抵抗风险不是?”
一句话,加钱就借,不加不借。
都是生意上的人精,潜台词玩得明明白白,根本不需要说太明。
沈鑫深以为然,“不瞒诸位,沈某可断定,未来生意会越来越难做,以前那种闭着眼睛捡钱的日子,不会存在了。”
想压价?没门。
柳富绅说:“困难只是暂时的,过两天我准备去城外走一趟,和农户达成协议让他们为我种桑,有了桑叶,我可以自己养蚕,不用在担心被掣肘。”
“我也有这个计划。”王员外点头。
“还有我。”
……
沈鑫笑了,嗤笑。
“都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不用如此吧?”沈鑫索性摊牌,“朝廷和日本单独贸易你们都是知道的,现在我可是听说,朝廷还在造船,加上江南三大织造局重开,江.西那边的官窑也开工了,朝廷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心知肚明。”
沈鑫笃定道:“看着吧,未来海上贸易的市场,至少缩水一半,生意也会愈发难做。”
顿了顿,“我说难听点儿,你们能维持住现状就不错了,生意不可能做大了,把钱放在我这儿,还能抵抗风险,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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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富绅沉默。
过了会儿,柳富绅开口问:“既然生意难做,你为何又要借钱,若我猜测不错,你是来投资的吧?”
沈鑫点头。
“你凭什么有这个底气?”王员外揶揄。
“因为我在海外有人。”沈鑫解释,“我那亲戚准备在海外建作坊,那样成本低,利润非常可观。”
“谁?”
“沈家人。”沈鑫傲然道:“家祖沈万三!”
众人:“……”
他们并不意外,甚至觉得这才合乎情理。
一个外地人,来金陵还不过百年,就一跃成为首富,且到了沈鑫这一代,突然高调改回祖姓,他们早就怀疑过。
又有钱,又超会做生意,还姓沈,满足这个条件的几乎没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