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想了想,问:“现在银矿每年能开采出多少?”
“先生入朝前夕就停了。”朱祁镇道,“正统五年上半年,银矿功上缴朝廷的白银五千五百五十两,就这,还是下半年停矿,某些人不好意思,提前给多缴了些。”
“这么少?”李青诧异。
朱祁镇冷笑:“正统四年更少,一千两都没有。”
“之前多少?”李青问。
朱祁镇回忆了下,说:“江浙福.建几处银矿在永乐年间被发现、开采;
永乐十二年开采达到最巅峰,一年近四十万两白银,往后最少一年又十五万,最多三十万两白眼;
永乐一朝共计开采近五百万两白银;
宣德年间,最多一年采出三十二万两,最少六万,宣德一朝,总计二百三十余万两。”
李青皱了皱眉,“仁宗朝呢?”
“这个…”朱祁镇想了好一会儿,方才回道,“大概二十余万两吧。”
“这么多?”李青有些惊讶。
他以前不是着眼海上贸易,就是关外局势,根本没留意过银矿,不曾想里面的油水竟这么大。
“皇上登基后这些年呢?”
朱祁镇呼出一口抑郁之气,“两万一千余两。”
“确实少了点儿。”
“总共!”朱祁镇补充。
李青:“……”
这就过分了。
朱祁镇道:“反正要摊牌了,朕寻思着不如一鼓作气,先生以为如何?”
“这个……”李青权衡了下,觉得小皇帝这么想也不为错,出兵的打算都做好了,没必要再让了。
不过这一来,群臣的不满也将达到顶点……李青蹙眉道:“这样做,只怕皇上和群臣之间的关系,再也无法调和了。”
朱祁镇反问:“相比海洋贸易,银矿只是小头儿罢了,大头儿都干了,干不干小头儿重要吗?
莫非先生以为不重开银矿,矛盾就能调和啦?”
朱祁镇深吸一口气,断然道:“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李青沉吟许久,点头道:“成,那就整。”
见李青都同意,朱祁镇心情瞬间好转,总算是有志同道合的人了。
“过几日就是太皇太后下葬的日子了,届时他们势必旧事重提,朕决定抢先发难。”朱祁镇说。
李青摇头:“还是让他们先动手吧,朝堂斗争不比其他,先发着往往受制于人,我们对症下药便是。”
“嗯…那好吧。”朱祁镇点头同意,突然问:“先生可对战事了解?”
李青怔了怔,摇头道:“我又没有挂帅打过仗,何来经验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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