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抵达真定。
安营扎寨后,耿炳文命一支小队前去打探情况,在得知燕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后,立即叫来了先锋都指挥使。
帅营里。
耿炳文望着沙盘沉吟半晌,冠冕堂皇道:“燕王打仗最喜欢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我们人数虽多,亦不可大意;
杨松,你带九千骑兵,先去探探他的底。”
“末将……”杨松干巴巴道,“大帅,九千骑兵是不是有些……少啊?”
“哎?不少了。”耿炳文笑呵呵地摇摇头,接着,又郑重嘱咐,“战场刀剑无眼,万不能伤了燕王,这是皇上的交代;
同时,本帅也不希望你有事,明白吗?”
杨松呆了呆,旋即,露出不可置信神情,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耿炳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明白吗?”
“明…末将明白。”杨松点头,但又有些不放心,“大帅,这样会不会……”
“大明律载有明文,奉命办事,有罪不究。”耿炳文道,“执行去吧!”
杨松放下心来,抱拳道,“末将领命。”
见人走了,李青忍不住问道,“大帅,杨将军能明白深意吗?”
“放心吧。”耿炳文笑了笑,“莫以为只有文臣心眼儿多,武将也不傻,等着瞧吧,杨松绝不会让我们失望。”
李青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十三万大军只派了九千出战,余者尽皆原地驻扎,按兵不动,耿炳文不愧是老将,果然够谨慎。
第三日,杨松几个亲兵失魂落魄赶了回来,哭丧着点道,“大帅,大事不好了,燕王趁夜偷袭我们,损失惨重啊!”
“有多重?”耿炳文沉着脸问。
“八千多骑兵……啊不。”亲兵嗫嚅道,“是八千多战马被俘。”
他们都是老油子了,语言艺术还是懂的。
“混账!”耿炳文勃然大怒,“杨松人呢?”
“指挥使他…他也被俘了。”杨松亲兵都要哭了,“大帅,我们是被偷袭了,压根就没发挥出战力,燕王太阴了。”
“没用的玩意儿。”耿炳文一脚踢翻椅子,吼道:“滚,滚出去!”
“是是是。”几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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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炳文来回踱了几步,扬声道:“来人。”
亲兵撩开营帐,拱手道:“大帅有何吩咐?”
“去把都督潘忠叫来。”
“是。”亲兵拱手应是,大约一刻钟后,潘忠前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