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武良朋目光闪动道:“建奴退得太快了,什么东西都没有抢到,这一年内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但是我总觉得,建奴定会有大动作,到时候……”
“到时候要是起义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朝廷便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建奴若真的大举南下,辽东防线恐怕难以抵挡?”白黎一字一句道。
“没错,果真是相见恨晚,知我者,蒂夫也!”武良朋轻拍桌面,忍不住说道:“想不到史兄不仅有眼光,就连想的也跟我一样。”
他捧起茶杯,认真道:“我以茶代酒,敬一杯。”
白黎笑笑,也端起茶杯。
叫好声阵阵,那说书人收拾了折扇,醒木下台。
时候不早了,自己得回去了。
武良朋看着眼前这位气质非凡,又甚是投机的同龄人,满是不舍。
他微微倾身,诚恳地说道:“史兄,今日与你相谈甚欢,真乃人生一大幸事。此刻已晚,不若到我寒舍一聚,我们再好好畅谈一番。”
“武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得罪了那张清,要是现在和你一起出去,可能会带去一些麻烦。”白黎摇头拒绝道。
“你得罪了张清,”武良朋一愣,眉头微微皱起:“史兄,你怎会惹上他?”
白黎耸了耸肩,无奈道:“那张清觉得我能治好那秦世子的病。”
“这样啊,那就难怪了。”武良朋释然的点了点头。
倒不是他小瞧史兄,毕竟自己太公学医数十年载,都只能吊着世子的命。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同我回去了。”
“史兄,这张清可是到处在抓人,这西安府哪哪都是他的人,你可还有地方能住?”武良朋微笑道。
白黎沉默不语。
他能住在地下,反正也住习惯了,其实没什么变化。
“史兄不必担心。”
“这张清,抓了多少府内的医师,关进牢内,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武良朋洒脱地挥了挥手,道:“史兄放心,别看我这番模样,没个名堂,但我太公可是三边总督,可疼我了。
他老人家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看医书,最痛恨这张清,你又懂医术,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们认识不过半日不到,”白黎认真地道:“你为何愿意如此帮我?”
武良朋直视着白黎的眼睛,嘴角勾起笑意:“嘿,史兄,人生在世,不就图个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