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荒唐啊,为了个戏子尚且如此,偏偏他一个清白人家的儿郎,为她名声狼藉,忍受流言蜚语,她至今未说过一句话。
哪怕一句呢?
若是纳兰镜闻真的喜欢他,便不会让他受如此委屈,流言满天飞。
若是纳兰镜闻当真不娶他,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说实话,他其实没想过后果,当初凭着一腔孤勇闯至今日,他便没想着要回头,不让他嫁给纳兰镜闻,还不如让他去死!也好过守着个不爱之人了却残生。
是他非要嫁给她的,所以不论受何种委屈,也该忍着。
他只是有一点难过而已。
夏日炎炎,蝉鸣聒噪,惹得人心烦躁不止,裴云彻却浑身止不住地发冷,他呆呆地望着前方,那是去往王府的路,其实不远,可他却像是走了好久。
微风拂过,脸上有些痒,他抬手摸了摸,却摸到一片濡湿。
如今这层伤疤又被容衡玉撕开,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摇着头。
不是的,他才不是纳兰镜闻养在外面的外室,不是的……
可不是外室是什么呢?他还有其他身份吗?
容衡玉脸上笑意早已不在,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徒留裴云彻一人失魂落魄地停在原地。
不知站了多久,他抬眸望向容衡玉离去的方向,眼神逐渐坚定,离开了王府。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纳兰镜闻,哪怕是容衡玉也不行!
……
另一边。
街上行人寥寥,城门口风凄萧瑟,一行马车缓缓驶出,车轱辘压过地面的石子,在寥寥寒风中,声音格外明显。
马车内却是另一片景象,暖意融融,纳兰镜闻随手将沏好的茶递给侧边的女子,后者看了她一眼,接过道谢,倒是不卑不亢。
“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