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学生自幼心气高远,一身傲气……”
“毕竟其一,出身名门之后,祖上三代,皆是朝廷四品以上高官。”
“其二,学生自认还算有些聪慧天资,自幼便是长辈口中,所谓别人家的天才孩童。”
“七岁可作诗,十岁便精通琴棋书画甚至韵律御射,尤其写得一手锦绣文章。”
“十二岁便被天下大儒李舍人看中,收为亲传弟子。”
“再后来入国子监,此次考试也皆是第一,所作诗赋也是京城学子争相传唱。”
顿了顿,脸颊微微一红,“说来惭愧,也不知是因为从小到大,饱受太多赞誉,还是因为顶着太多虚名,什么‘京城第一才子’,什么稷下学宫首席大弟子,走在哪里,都是一大堆人围着,争相巴结……”
“以至于让学生目中无人,从来都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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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先生,当初于临州中秋诗会,一口气二十五首震古烁今的诗作,那是何等惊为天人?”
“才学比拼,一人之力独战南楚二十余名精锐学子而大获全胜,那是何等耀眼夺目?”
“哪怕学生明知,若换做自己,那肯定是望尘莫及的,可也依然不停在心中安慰自己……”
“那些诗作,不过是先生有如神助诗圣附体,突然灵思泉涌罢了,与南楚使团的才学比试,也不过是南楚蛮荒之地少有饱学之士,再加运气好些罢了。”
“不知多少次告诫自己,要论真才实学,先生定然是比不上的。”
虽是满面羞愧,脸颊已红得如猪肝,可目光却说不出的诚恳,继续幽然道,“再后来,先生举家自临州迁来京城……”
“不知为何,自从得知消息,学生竟如疯魔一般。”
“总是害怕,随着先生来京,我这‘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头便保不住了……”
“甚至多少次噩梦,那些虚名赞誉,再也不属于学生了,只剩下满京城的文人才子无尽的嘲讽奚落,‘看,就这点才学,也敢枉称什么第一才子,哪比的上楚国公’……”
“这些念头,只如恶魔一般 ,让学生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成天六神无主。”
“因此这也才有了后来,于水云间,学生费尽财力人力,召集了一大堆京城学子,意欲以笔为剑,对先生口诛笔伐,令先生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