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单方面虐菜行动依然热火朝天。
一片仓皇混乱中,尽管那姓曹的主事早已没了力气挣扎反抗,可奈何小庄同志根本动作不停。
如同内心压抑了几十年的魔鬼猛兽,终于在这一刻要挣脱牢笼,狰狞着脸双眼通红得吓人,依然一拳接着一拳不停朝人家身上使唤。
沙哑着喉咙,声声怒喝,“聒噪杂碎!”
“你也别觉得今日,这顿打挨得挺冤!实话告诉你个狗东西,本官已忍你很久,早就想整死你了!”
“臭不要脸的,也好意思言什么,与吾同在吏部衙门共事,乃七八年的同僚之谊!”
“可这七八年共事,你都干了些什么?”
“隔三差五跑来本官跟前,当着众人的面,不是装得一副热心肠,就是一番苦口婆心训导的……”
“张嘴闭嘴就是什么,‘哎哟,庄大人,你这成天只知对着这些卷宗文牍,却不知多与同僚上官们多多走动,那是万万不行的呐……’”
“要么就是嚷嚷,庄大人,你怎就不明白呐,在这大康朝为官,靠的不是功劳奉献,是人情世故!”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曹主事是多关心吾的前程官运!”
反正身份也已暴露了,瞒不住了,索性一把将头顶斗笠扔得老远,将脸上黑巾一扯。
一口浓痰,“tui……”
“杂碎!本官只是患有隐疾,不善言辞,不善与人交道而已,可脑子不傻!”
“别以为吾不知,尔如此这般,根本就是故意想让本官在诸位同僚跟前出丑而已!”
“你这根本就是想借数落本官,来让自己心中舒畅满足一些,实则早不知在心中将吾轻贱嘲讽了多少遍了!”
“不就是想说,哎哟,姓庄的,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从小到大读那么多书又如何,陛下登基初年恩科二甲第五又如何,父辈为京城大儒当朝二品太子师又如何……”
“有什么用?入朝取仕都二十余年了,混到现在,不照样还只是个区区员外郎?成天只知对着那些卷宗文书,一无是处!”
“可自己呢,书是读得不多,恩科也没考上,也没个在朝中任二品大员的爹……”
“当年还只是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典吏,可结果呢,就靠着四处走动人情往来,靠着递门贴找靠山,不照样混到了六品官位?”
“且还任着司勋司主事的实权官职,走在哪里,那都是左拥右簇,一大群人争相巴结讨好的,日子过得可比吾快活多了!”
又是一拳,直砸在他左侧腮帮,“哎哟,曹主事,你好了不起哟,本官对你好敬佩哟……”
面色一横,破口大骂,“啊呸!”
“圣人有云,勿以己心度人。子非吾,安知吾之志?”
“我庄重,与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