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些出身贫寒没念过多少书的武将,头顶的官帽,那也是实打实靠着汗水靠着鲜血,赫赫战功拿命换来的!
谁能忍受得了,那些学了几年下九流难登大雅之堂的医术的学生,仅靠着研究研究草药汤剂,什么阿猫阿狗的,竟也同样可跻身朝堂,吃这朝廷俸禄,与自己一般有着官阶品衔?
说到底,士农工商,身份地位带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呐!
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呐!
更别提,关于女学员的招生……
那更绝对算是,狠狠地在满朝文武的心脏上捅刀子,拉开一道鲜红的口子,再狠狠地喝血呐!
这让景隆帝此时,又何尝不是心中唏嘘,有些惊魂未定?
可就在这时,却见从来朝堂之上沉默寡言的曹牧,居然破天荒站了出来。
位极人臣,倒是神色宠辱不惊,一副老成持重模样,手持笏板,径直走到前方中央,一声高呼,“陛下,关于这医学院一事,老臣有话要讲!”
顿时,眼见当朝右相都站了出来,喧闹嘈杂怨气冲天的大殿,倒是安静不少。
紧跟着,只见曹牧清了清嗓子,才不急不缓道,“陛下,或许朝中不少同僚皆知,吏部左侍郎吴正德,在入京为官之前,便是老臣的得意门生。”
“而前两年,吴正德之子吴子俊,又与如今临州判司、楚国公王修有过私人恩怨!”
“但是,臣为当朝右丞相……”
“在其位谋其职,十余年来虽不敢自称功绩显着,但从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不敢丝毫辜负了陛下的圣恩与信任!”
“更不敢因私人恩怨而乱公心!”
“因此,今日愿说句公道话!”
又朝皇帝躬身一施礼,转过头来,望向身后密密麻麻文武百官,“诸位同僚,老夫虽与那楚国公王修素未蒙面,也素不相识,但是……”
“暂且不提楚国公,昔日一人之力独战南楚二十多名翘楚学子,扬大康国威,又与太子殿下赈济寒灾雪灾,功勋卓着!”
“也暂且不提,统领两万余岐山守军,灭西诏宋吕两国,又居屿关一战,运筹帷幄用兵如神!”
“皆为惊天动地盖世奇功也!”
“仅仅是临州府的治理……”
神色平静在文武百官脸上扫过,声音陡然提升不少,“但是诸位也知道,老夫代陛下统领门下省与吏部农部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