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天地都为我大秦贺,文信侯安敢言说我大秦将亡!”
吕不韦毫不留情的驳斥道:“臣以为,大王并朝中群臣都错看了一个事实。”
“厚土确实降下了恩赐,地龙确实在助我秦军破敌。”
“然,厚土所爱者,非秦也,而是长安君也!”
“地龙所助者,亦非秦也,而是长安君也!”
“大秦之所以能得厚土赐福、地龙相助,皆是因长安君为秦所用,而非是我大秦得到了天地的恩宠!”
“否则,为何我大秦独独长安君有沟通天地、驱使地龙之能,反观奉常衙署的所有祭司巫者皆无此能为!”
面对吕不韦这番话语,嬴政并一众朝臣皆哑口无言。
而嬴成蟜则是有些慌了。
偏偏吕不韦又看向嬴乐问道:“奉常乐,奉常衙署上下近岁可得天地之示乎?”
嬴乐看了眼嬴政,不得不拱手道:“并无。”
如果没有嬴成蟜,嬴乐可能还会胡诌两句。
但偏偏嬴成蟜就在朝中,嬴乐又岂敢假借天地之名信口胡说?
吕不韦又看向嬴政发问:“敢问大王,可曾得大秦列代先王点拨乎?”
嬴政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吕不韦没得到回应也没在意,只是拱手再礼道:“由此可见,此番厚土赐福与大秦、与大王、与朝中群臣皆无干系。”
“厚土赐福不足以说明我大秦国运昌隆,更不足以说明我大秦得天地所钟!”
嬴政,无言以对!
嬴成蟜,如坐针毡!
嬴乐只能顶上前去,沉声道:“然,天地言说:赤天已死,玄天当立,岁在戊辰,天下大吉!”
“这足以说明我大秦得天地所钟也!”
吕不韦淡声道:“诚如本侯方才所说那般,天地所钟者长安君也,非秦也。”
“我大秦得长安君,方才得天命所钟!”
“我大秦得长安君,方才能立玄天之朝!”
吕不韦直接将天地的赐福和大秦君臣的努力剥离开来,将一切天地异象全部归功于嬴成蟜个人。
嬴成蟜彻底绷不住了:“文信侯,这话不能乱说!”
“天地所钟者,大王也,绝非本君!”
“退一万步讲,哪怕本君果真得了天地的几分钟爱,也不过是借大王洪福而已,本君就是個干活儿的!”
“本君待文信侯不薄,文信侯现在穿的这件衣裳还是本君府上女工织造的呢!”
“文信侯怎能如此污蔑本君清白!”
“本君冤枉啊!”
由不得嬴成蟜不慌。
天地所钟者,天命所归也。
天命所归者,天子也!
嬴政可还好端端的活着呢,吕不韦却突然跳出来说天地钟爱的人是嬴成蟜而不是嬴政。
这不是挑拨离间呢吗!
说完,嬴成蟜还狠狠的瞪了吕不韦一眼,然后眼巴巴的看向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