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本将站好!”
都是经年老将,这点痛还能与箭矢入肉、缝合伤口的痛相提并论?
三个身披数创都生龙活虎的悍将还能被一剑鞘给打哭了?
苏角迅速像三只鹌鹑一样站在嬴成蟜面前。
但看他们眼中的目光嬴成蟜就知道,他们心里那股不满却还是没有消退。
他们依旧认为自己是被发配来的,脸上无光。
他们更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学习。
嬴成蟜打他们,他们一动不动的受着,顶多就是做出夸张的惨叫试图唤醒嬴成蟜的同情心。
但若是李信等教习?
但凡敢动岑边一根手指头,岑边都能还教习一场至死方休的血战!
面对这种心性的弟子,最好的方法就是……
嬴成蟜沉声开口:
“王兄!”
万事不决,找大哥!
苏角三人不敢置信的抬头,紧接着便见帐帘被再次拉开,嬴政面带温和的笑容缓步入内。
苏角三人赶忙拱手:“拜见大王!”
嬴政笑而颔首:“诸卿免礼。”
“苏卿、张卿,来了军校可还习惯?”
苏角和张骁低下头,尴尬又低落的回答:“劳王上关切,臣等习惯。”
嬴政略略颔首,认真叮嘱:“习惯就好。”
“你等皆知军校于我大秦而言乃是重中之重!”
“为了这军校,长安君甚至专门费心研造了长安纸,供军校弟子用以书写。”
苏角和张骁默然无言。
身为侍郎,嬴政每一次朝议的内容他们都知之甚详,所以他们很清楚军校对于大秦的意义。
但在苏角和张骁看来,正常的升迁顺序应该是将领→军校→侍郎,而不是将领→侍郎→军校。
他们被从侍郎之位一脚踹成了军校弟子,这不就是发配吗!
看着二人的脸色,嬴政沉声道:“寡人令两位爱卿来此,便是因寡人了解两位爱卿之能。”
“待两位爱卿学成过后,寡人便可根据两位爱卿的长进,真切判断出军校究竟有几分作用。”
“是故,两位爱卿虽不能陪侍寡人身侧。”
“然,两位爱卿却任重也,切不可疏忽大意!”
苏角和张骁双眼一亮。
大王不是嫌弃我们、开除我们了!
大王只是派我们来做个任务!
我们不曾堕了长安君的脸面!
嬴政又看向岑边:“灭魏之战后,长安君向寡人谏言。”
“我大秦虽然得了魏国战船,但当今天下的水战早已不是双方舟船简单的对战。”
“自伍子胥灭楚起,水战已如陆战一般需要讲究兵法。”
“然,我大秦善水战之将寥寥无几。”
“岑庶长却于水战一途颇有天赋。”
岑边受宠若惊的赶忙拱手:“不敢当长安君如此夸赞。”
嬴政沉声道:“但,天赋是天赋,才干是才干。”
“岑都尉固然有天赋,但岑都尉终究接触水战较晚,又未曾读过水战典籍。”
“军校楼船科教习的实战经验不如岑庶长,但却精通水战的军略谋算。”
“岑庶长当学其军略谋算,再结合自己的实战经验成长为能够独领水师出征的大将!”
“今我大秦已东出,南方却有强楚环伺。”
“寡人等着岑庶长能为寡人攻楚的那一日!”
一句话,说的岑边热血沸腾,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岑边轰然拱手:“末将必当用命学习,为大秦而战!”
嬴成蟜幽幽开口:“学习?”
“学个屁!”
一句话,让岑边三人的脸都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岑边赶忙岔开话题:“王上、长安君,算算时间已近日中。”
“是不是该开课了?”
嬴成蟜撩开帐帘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略略颔首:“确实快到了。”
“知道你等急着去见老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