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距低声道:“两年前,五国伐秦亦败,我大韩……”
韩王安打断了赵距的话头:“那是因为五国兵马并不齐心。”
“若楚国没有不告而别、暗自撤军,造成五国联军分崩离析,或许今日秦国已亡!”
韩玘这次倒是与赵距统一了战线,沉声开口:“王上请勿有此心。”
“若我大韩以一国之力独战秦国,即便能胜,也必是惨胜。”
“且秦乃天下敌。”
“既然与秦作战,赵、魏二国也理应出兵,怎能让我大韩独自承担损失?”
韩王安心中升起浓浓的悲哀,嗤嘲大笑:“损失?”
“我大韩存亡之危已在眼前,诸位爱卿还与寡人谈损失?”
“难道我大韩就不能血性而战,打出我大韩的魄力,让秦国再不敢欺我大韩吗!”
韩玘皱眉道:“王上,您失态了!”
沉默许久的张让终于起身,拱手开口:“王上,此战秦国主帅乃是长安君。”
“而长安君此人为秦国朝堂所不喜。”
“据往秦使臣回禀,秦国已经断绝了供应给长安君所部的粮草辎重,甚至还意欲提二十万兵马讨伐长安君。”
“此军看似拥兵十万,威胁极大,实则不过是无根浮萍。”
“无须动他,过上数月您再看他,早已自行枯萎!”
韩王安有些诧异:“果真如此?”
张让笑而颔首:“长安君乃六公主之子。”
“若王上心存疑虑,可书信询问六公主。”
韩王安已经信了几分,却是愈发诧异的感慨:“军国大事,岂能因朝争而儿戏至此!”
张让认同颔首:“秦国此战确实如同儿戏。”
“秦国君臣也让微臣心知,攘外必先安内。”
“只有步调一致、听从王上号令的朝堂,才能支撑对外作战的胜利!”
这句话说到了韩王安的心坎里。
对啊!
韩国变法所追求的不就是一个君主集权的朝廷吗!
没给韩王安感慨的时间,韩玘直接发问:“张相,秦国那二十万大军可曾发兵?”
张让顿了顿,微微摇头:“未曾。”
韩玘笑了:“张相,我等皆愿步调一致的听从王上号令。”
“但张相焉知秦国并非如此?”
“秦国那二十万大军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集结完毕,却一直未曾出征。”
“秦国宣称是因为粮草不足所以无法出征,张相信吗?”
韩玘声音转而肃然:“那二十万大军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秦国长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