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亲卫还有些不以为然,可真当进攻开始后,一幕幕恐怖的事情便发生在他们眼前。
最开始顶盾在前的一排亲卫刚刚靠近府衙便被袭来的利箭一一射倒,躺在地上满脸不敢置信。
后面的人迅速将他们拉回来,张辽和张合赶过去查看,发现弩箭没有完全射穿盾牌才松了口气。
要知道右军的盾牌可不是干草编织的,而是实木为基础,部分位置加了铁片的,这样的盾片都能被射穿两层,张辽他们身上精良的甲胄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有这种好东西守城多好呢?守这么个破地方有什么用?”张合惊叹破甲弩的威力,却对公孙度的做法十分不屑。
张辽没有回应,布置好攻击阵型,亲自提上盾牌向府衙发动了进攻。
剩下的亲卫想要跟上,却被张合拦下,他们去了也没用,能不能成功就看张辽他们能不能坚持住了。
只见张辽带领队伍迎着弩箭一步步向前,在距离府衙二十步的时候忽然停下,摆了了防御阵势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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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有张合示意亲卫做好准备后,侧耳极其认真的倾听着。
城内逐渐响起了喊杀声,新一轮的巷战开始了。张合慢慢皱起了眉头,似乎觉得有些聒噪,又似乎是因为些许紧张。
终于,在某一个时间节点,他忽然大手一挥喝道:“上!”
与此同时,张辽丢掉盾牌,手持长枪一马当先翻上了墙头。
再也没有一支破甲箭射出,淋了一夜的雨,再加上刚刚那一阵高强度使用,即便破甲箭厉害无比,弩也无法使出它应有的威力。
一众亲卫翻墙的翻墙,破门的破门,不消片刻便攻入了府衙,张合后发先至,几乎和张辽同时来到府衙的大堂,见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公孙度。
此时的公孙度早已没了半分风度,身体佝偻得不成样子,披散的白发黯淡无光,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嘭!
“公孙家主,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张合将长枪掷到公孙度面前,阴阳怪气道,“听说你当年能在这辽东立足,可是平灭了上百个家族,怎么今日却这般惶恐?不如这样,你拿起长枪与我斗上一番,也好博得个体面,如何?”
“你要杀我!”公孙度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张合,嘴里却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你……不要……杀我……”
张辽狠狠瞪了张合一眼,冷声道:“公孙家主,这里只有一个人能决定你的生死,却不是我们。”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公孙度忽然发出嘶哑的咆哮。
张辽却讲起了一段历史:“叫你一声公孙家主,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公孙家的主子了?你的出身不是什么秘密,靠杀人是堵不住嘴的。有个人叫公孙昭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当小吏的时候,人家已经是县令了,是令!
那上百个家族中又有多少和你是有仇的?恐怕没有多少吧?大部分只是对你没有恩惠罢了。没有来往的人你都不放过,你说你还是人吗?”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啧……有个叫徐晓的人在我帐下听命,他的父亲,叫徐荣。”
“你!这……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公孙度的声音弱了下来,“那时赵王殿下还没有进幽州,你想用那些旧事来清算我吗?”
“旧事?那就说些新鲜的。当年殿下派蔡琰清丈土地,你们家先跑了,可又有多少人家被你们按死在里面?
殿下让你们家造船,为何你们家会有一支和殿下相同规模的舰队?
殿下带走了匠人和水军,你给我说说你手下那些水军是哪来的?水军是一两年能练出来的?
城中那些士卒呢?小小一个玄菟郡,你敢养十万兵?殿下都没有十万主力!
殿下从没开启东方诸国的上路,你觉得高显敢卖给他们各地特产吗?
我军的军粮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