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起来见一见你的救命恩人吧。至于我?本将,张合。”
此言一出,蒋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个翻身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见过张合,张合带过西北投降的骑兵,而眼前的人也没有说谎。
连行礼都已经记不得了,他结结巴巴地问:“张……张将军,您为何在这里?”
“你想打探军中机密?”
“不不不……”
“不想就好。”张合深深看了他一眼,拉过来一个人说道,“谢谢这位吧,就是他救了你的命,他叫六儿……不,他叫房安宁。”
房安宁这个名字更是让蒋林心中一惊,房安宁他也见过。
张合好歹是本人没错,可房安宁怎么变成了一个年轻人?难道这世上还有返老还童之术不成?
没人给他解释这些,房安宁只是冷漠地对他点了点头,既不想等他答谢,也不想和他说话,看了他一眼之后便离开了。
张合见状说道:“我们晚到了一步,只救下了你一个人,当时高句丽人已经准备把你分解了,六儿将你救了回来。现在说说吧,你们在这做什么?怎么和高句丽人打起来了?”
“回将军,甄将军……”
“等等,什么将军?”
“甄将军啊……”
“甄道?她领兵了?”
“是,甄将军的计划是……”蒋林一五一十将甄道的计划说了出来,根本不敢问关于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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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听完后便一言不发地沉思着,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蒋林迷迷糊糊地跟着张合回到了大营,最终也不清楚他们的付出到底有没有用,到底值不值得。
他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睁眼想的都是麾下奋勇杀敌的场面,闭眼看到的全是弟兄们惨死的样子。
军营还是那个军营,里面也没有增加新的面孔,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他忽然明白那句简单的“打仗哪有不死人”是多么的无力,有些人死了,他们成为了他人口中的死人,可他们对于蒋林来说是不同的。
大家来自天南地北,平日里更是因为习惯互相看不惯,没少产生矛盾。
然而真当他们消失了之后,蒋林却发现偌大一个军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却成了最孤独的那个。
出发之前属于他们的营地还没有拆除,蒋林整日窝在里面,想起来了就去吃一顿饭,想不起来便呆愣愣地坐在一个没人会注意到的角落。
他也不是在思考什么,大脑甚至完全没有思考,就那么坐在那里,望着前方,或许也可能望向了远方……
不过他回到大营没两天便接到了调令,以都尉的职位被调到了房安宁的麾下。
此时的小房已经接替老房成为校尉了,火箭般的升迁不可能仅仅因为单枪匹马干掉三百人那么简单,两个大级别的跨越足以说明这些天在张合的军中发生了非常多的事。
在张辽的军帐中,张合正在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并且引起了非常激烈的争论。
“你是说夫余内乱了?”张辽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问,“你什么都没做就内乱了?虽然殿下先手了,可这也太快了吧?他们难道不应该争论一番,再犹豫不绝地造反,最后被夫余王室屠杀损失惨重吗?怎么这么痛快就内乱了?”
“嘿!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都是文人,这就是差距。”郭嘉撇撇嘴,满脸揶揄,“一帮化外人士想到了就去做,反观自诩文明传承饿中原却犹犹豫豫,恨不得拖到天荒地老。”
张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是化外人士,中原复杂的情况是夫余能比得了的吗?”
“哼,有什么比不了?你知道我为何那么坚定地跟随殿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汉完了、烂透了、没救了,此时只有推倒重建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们是怎么做的呢?
一个个还想用权谋化解为难,还想在朝堂上解决田间地头里最基本的问题,还想把持朝政取而代之,何其可笑!
取而代之那是窃,是贼,人人得而诛之,还想留个好名声?
只有推倒重建才是王,才能获得天下正统,才能得到天下人的承认!
一群半截入土的老头子高居庙堂却异想天开,还补给殿下一个少年校尉果断。
那时候我就知道跟点下准没错,殿下有平定天下的决心,现在不正在一步步实行吗?”
“得了吧奉孝。”张合闻言立即回怼,“你怎么来的别人可能不清楚,咱们三个当时都在场,谁不知道谁啊,非要我说出来?”
“那你就别说,哼!我走一步看十步,你一个前进半步还要后退十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给殿下惹的麻烦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