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他们用一种射程只有三十步左右的小弩,每次出战带上四五支,凭借速度和身手冲到敌人中近距离缠斗。”
“嗯……要是装备上主公研发的弩和破甲箭的话,倒是对付重骑的好手。只是天下只有主公有几百重骑,不堪大用啊。”
“留着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毕竟传承了几百年,打仗或许不太行,但是一直延续的精神还是很好的,战法可以慢慢改嘛。”
“也对。”戏志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后问道,“主公还遇到了什么趣事?”
“还有呢,邯郸那些百姓啊……”
两人坐在城墙上聊啊聊,吃了午饭,聊到傍晚……
戏志才忽然起身,看向天边的夕阳,轻声问道:“主公,你说我能像它那样,绽放出最后一抹光芒吗?”
“一定要这样吗?”
“想啊,日思夜想,做梦都想。”
“可是……”
“可是我没有机会了,对吗?”戏志才忽然叹息道,“唉……洛阳,洛阳!为何会是你吕布呢?”
是啊,为什么会是吕布呢?
王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要是洛阳属于曹操该多好,最不济袁绍也行啊,为什么要是吕布呢?
最终两人也没能得到答案,王弋差人将戏志才送回了家,自己回府后则久久难眠。
都说战场是属于武将的,其实战场更是属于谋士的。
武将为战场而生,渴望在战场上死去。
他们死后会得到世人敬仰。
可是谋士同样为战场而生,同样渴望在战场上死去。
他们死后却得不到世人承认。
除了极少数人,大多数谋士在一般人眼中更像是一个躲在暗处暗戳戳搞阴谋的小人,远没有武将爽利。
当谋士们躺在病榻上,以往无往不利的计谋不再能发挥效果的时候,他们比武将更渴望死于战场。
那是他们发挥毕生所学的地方,那里同样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志才,你在我这里的旅途或许就要结束了,但是你真正的征途可能正在等着你。我不就是这样吗?我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想必你会比我更幸运吧。现在你只是在整理装备,等到出征那天,你所有的敌人都将被你征服,最终匍匐在你脚下……”
王弋心里这样想着,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毕竟人力有穷,他也无力回天。
不知何时,袁家老大端来了一壶酒摆在王弋面前。
王弋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后说道:“都说你很懂规矩,现在给我喝酒可不像是懂规矩的样子啊。”
“夫君,规矩是礼法的体现,是做事的标准,但不应该是道德的底线。君臣之仪不应该体现在夫妻之事上;夫妻之间最好也别掺杂君臣的利益。”
“你很厉害,袁公路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别误会,我没有数落你和你父亲的意思。我没有接触过袁公路,但是我和袁本初很熟。他败给袁绍不是因为他比袁绍少什么,只是因为他不懂利用他身边的资源。别费心试探我了,自己都没走出伤痛,又何必来安慰我?我的军队已经出发了,袁家人的结局如何?看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