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齐周也是蛮可怜的,他担心蓟县不相信普通士卒的汇报,自己亲自打马一路向西。真的是拼了老命在送信,战马活活累死三匹,一天跑了将近五百里,在蓟县门口和典韦、安延相遇。
田畴对于这件事非常重视,可惜也只能是重视。他如今手上根本没有多少兵,还要防备被张辽打散的鲜卑,没能力支援鲜于辅。现在他除了让各个郡县防备乌桓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好在典韦和安延是要去找鲜于辅的,第二天在齐周求爷爷告奶奶的哀求中这支重甲队伍出发了。
出发是出发,队伍的行进速度却让齐周非常不满,一天几十里这么走,等到了土垠能不能给鲜于辅收尸都是个问题。
于是安延向典韦表达了不满,典韦很热情的回应了他……嗯……把他胖揍了一顿。
按照典韦的理解齐周这顿揍挨得一点儿毛病没有,他只听从王弋的命令,尽管王弋这次让他听鲜于辅的、尽管是为了救援鲜于辅,但齐周不是鲜于辅,没有权力命令他。
这种混蛋逻辑典韦却越想越觉得合理,他很想叫住骂骂咧咧离开的齐周,再教教齐周什么叫梅开二度。
齐周又去找了安延,可他不知道这位更是重量级,当初王弋亲自将指挥权交给张辽,安延对张辽都有些看不上,何况齐周这么一个小小的校尉?
安延倒是没揍齐周,还和齐周一起大骂了一通乌桓,安延是世家子,引经据典、从古至今方方面面将乌桓贬斥得不值一提。齐周看到安延那愤怒的样子,甚至一度以为安延祖坟被乌桓人刨了。
等齐周迷迷糊糊的离开了很久,他才幡然醒悟自己是来让队伍加速的,不是来骂乌桓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安延已经表明自己态度了,当齐周再一次来找安延时直接被那些健壮的重甲骑士给丢了出去。
齐周可以发誓,从他记事到现在半辈子了,他只哭过一次,真的只有一次。那时是刘虞的死讯传出来,基本上所有的幽州人都哭了。
然而此时的齐周就像是个天生残疾被人丢弃的幼犬,坐在路旁的泥水地里无助的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出了那种歇斯底里般的哭嚎。
齐周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大家不都是为了王弋效命吗?为什么这些人对自己的同僚如此不重视?要知道救人如救火,更何况鲜于辅还是一方太守!
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典韦的麾下都很莽撞,除了理解命令以外基本放弃了思考。安延的手下更甚,认为像他们这样高贵的人除了王弋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统御,他们对张飞倒是很有好感,可惜也仅仅是平等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