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腿一软,前屈的身体正好迎向了柳德米拉的手,她张开成爪的手扣住他的脑门,如打开普通的汽水瓶盖那样,顺时针随手一拧。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颈部骨头一寸寸碾碎传出的。男人的头被扭转了二百七十度,脖颈就像一根弯起的水管。
里面的骨头尽数断裂,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肉,连接着脑袋和下面分离的身体。这具尸体也摔倒在地。
“砰!”
一声枪声响起。
鲜血飞溅,柳德米拉肩膀中弹,但她在中弹的那一刻,一记侧踢同时踢出,踹在身边莫西干发型的男人的腹腔左上方、人体脆弱的脾脏区域。
男人被踢飞,后背撞到墙上,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第四个人被撩倒,可柳德米拉没有丝毫高兴,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犯下一个致命失误。
“不许动。”
——还站着的第五人、刚才射出那发子弹的威特,趁着她去攻击其他人时,抓住了附近的阿提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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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扣住男孩的脖子,用枪抵住脑袋,看着眼前愣住的柳德米拉。
“把枪扔掉。”威特命令道。
“妈妈!”
阿提密斯大喊。
他没有怕抵在脑袋上的枪,他担心地看着为他陷入犹豫的母亲,开始挣扎。
但可能是嫌他挣扎得太厉害,也可能是见柳德米拉迟疑,威特一脚踩上他的小腿,用力向下压去。
“咔嚓。”
“!!!”
小腿的剧痛让阿提密斯脸色煞白。
他知道自己骨头被生生压断了,他没有惨叫,坚强地用另一条腿支持起身体,大声喊道:“妈妈,杀了他!”
威特又捏住阿提密斯的右手。
这是这个热爱音乐的男孩的惯用手,他总用灵活的右手手指拨弄琴弦,也会眼馋地去偷偷弹奏一下钢琴。威特将他的食指和中指也无情折断。
“放下枪,除非你想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一根根打断所有骨头。”威特再次命令道。
“杀了他!!!”
阿提密斯疼得冷汗直流,他毫不惧怕地重复大喊道。
可柳德米拉没有听他的,枪从她的手中无力滑落。
那把美国产的手枪被扔到无法够到的地方,她看着他们:“放开他。”
妈妈认识他。
疼痛中的阿提密斯意识到了这点。
如果是陌生人,遇到袭击的第一反应是愤怒和质疑,可柳德米拉没有这样,她没发出半点疑问。
她认识威特,刚才听到这个名字时反应就很大,她或许认识其他几人——甚至可能早就预料到这里会被袭击。
……为什么?
阿提密斯不解。
威特没有靠近她,他用按压住男孩脖子的手接过枪,空出来的手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盒,扔到柳德米拉眼前。
“打开,吃了它。”
“别吃!!”
一种巨大的惶恐感笼罩了阿提密斯,他觉得自己很快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不顾小腿与手的疼痛,再次拼命挣扎。
但抓住他的手如铁箍般纹丝不动。
奇迹没有发生,巨大的力量差距让阿提密斯做不了任何事,眼泪从他眼角滑落,随着他挣扎的动作甩飞出去。
他眼睁睁看着母亲打开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