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个好人,是个好小伙子,你不会杀人的,别杀我,求你,求你!我给你磕头,你让我干什么都行!要不,你让我跟着你,把我绑起来,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只要别杀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呵呵,逃跑时怎么可能还再带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啊?傻子才会这么干。
李寄秋举起匕首,不知道这把通体漆黑的军刀做过什么处理,即使在明亮的月光下也丝毫不反光。
当初,于之明用这把刀带着他们一路过关斩将,杀了不知道多少个作为教团前身的越狱集团分子。现在,自己也要用这把刀去杀掉越狱集团转变成的邪教集团后的其中一个成员了。
当吴可忠切实感受到颈部接触到的刀锋所带来的冷冽与尖锐时,他立刻停止了挣扎与喧闹,整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真遗憾,吴大哥。”李寄秋惨然一笑,心中万分悲哀,“我来到这个世界总共也没认识几个人,竟然还要亲手杀掉其中一个。”
这句话让吴可忠原本已趋于镇定的右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不解。但转瞬之间,他的眼睛猛然放大,其中的生命光彩也在急剧消逝。
李寄秋手中的锋利匕首毫不费力地割开了吴可忠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甚至飞溅到了两米开外的皑皑雪地上。
“呃......唔......”
在大动脉与气管均被一刀切断后,吴可忠已经丧失了发声能力。而李寄秋依旧稳稳地骑坐在他身上,强力压制着对方,坚持等待了五分钟之后,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起脉搏和心跳。
嗯,看来是真的死了。
反复确定脉搏和心跳都已经停止后,李寄秋才放心地从吴可忠的身上离开。
已经死去的吴可忠右眼仍保持着圆睁的状态,几乎要突出眼眶,僵直地凝望着夜空。
李寄秋没有去抚上对方的眼睛。倒不是怕尸体,而是他觉得这个男人就应该死不瞑目。
他随手抓起一把雪抹在匕首上,然后就着吴可忠的衣服把刀上的血渍完全擦干净。
这个地方待不得,吴可忠都能逃出来,说不定也有其他拾荒团成员成功脱险。他带着被打晕的自己肯定走不了多远,这个小庙离村子应该很近。
李寄秋返回小庙,随便地吃喝了一下,用碘酒和纱布给自己头部和腿上的伤口都做了简单处理。
在离开小庙前,李寄秋再次回首凝视那尊早已破烂不堪的神像。
尽管神像没有面部,但李寄秋感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在那轮清辉皎洁的月光之下,在这座无名神像默默的见证之中,二十五岁的自己亲手杀了一个人,杀了一个曾经有恩于自己的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