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歌的声音落下，洛谙瞬间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开嘴脱口而出想要解释说，当然是，江闻歌当然是她的哥哥，她也当然把他当哥哥，但最终，还是闭了嘴——她好像，真的不称职。

两次人生大事，都没有和算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的哥哥商量，她真的把他当哥哥了吗？她真的做到把他当亲人了吗？

她，根本不是一个好的家人，一个好的妹妹，她就适合一个人，也别再建立关系霍霍别人了。

铺天盖地的自我厌弃感袭来，仿佛海浪般涌入胸腔，直到让人窒息。

这时候，她甚至后悔，和时初礼结婚。

“对不起。”洛谙低着头，声音低低的。

见洛谙如此，轮到江闻歌慌了，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谙谙，哥不是那个意思。”眼见着洛谙听到他讲话，头低的更低，似乎快要哭出来，江闻歌更着急了，只能跑到洛谙座位前蹲下，开始哄。

本来就自我厌弃，如果江闻歌骂她一顿，她倒是会好受一点，但偏偏他又软了态度，哄她。

安慰像是催化剂，让名为委屈的情绪反应发泡，在胸腔里迸发，直冲鼻尖，眼眶，液化时酸胀，直冲地忍不住想哭出来。

但如果她哭，她哥一定会内疚的，所以不能哭。紧紧握拳，修剪圆润的指甲，死死抠进掌心，第一次觉得应该留一点指甲，好让自己变得清醒。

洛谙咬紧牙关，想开口告诉江闻歌，她没事，也想和他道歉，说她真的还把他当亲人的。

可是她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这时，突然一道声音插进来：“那什么，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啊，但现在这个情况，我要不帮忙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