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尚仪语气严肃,神情板正,元清晚不自觉地放下手,又挺了挺自己的身子。
此时的她已觉得拘束,可是既应了婚事,好像也没办法推却,以前她不过一介白衣,随意些倒也无伤大雅,可自己既然爱慕着这皇家之人,自然以后行事要懂规矩,免得在宫中行走带来麻烦,便决心好好与这韩尚仪学习一番。
“那以后便有劳韩尚仪了,不知都要学习些什么。”
“回元姑娘,一为礼仪,二为音律,三为命妇朝见,四为经史、纸笔几案,共有四类,奴婢们分四组,一组主导一项。详细的内容奴婢已经列好了,请元姑娘过目。”
韩尚仪说着便将一本册子递了过来,其他三个领头人便开始介绍自己并介绍自己负责的一部分。
元清晚草草地浏览了册子,望着众多将她以她为唯一对象的女官女使,心如死水,心中觉得这女子不易,这皇家女子更是不易。
他们来的当日便开始教习,只说这行一事,腰间禁步晃荡幅度都要严格要求,要端庄,要柔美婀娜,每一项都是为了让王妃体面,更像要她一条命。
她不厌其烦地折腾了一上午,可以说毫无进益,教习嬷嬷眉头紧锁,女使们眉飞色舞暗示心中所想,徐姑姑和银子急在脸上却没办法,她这个本就声名不好的王妃,算是又把脸丢在宫人们面前了。
行走一事暂且搁置,让她松了一口气,但那口气还没吐出来又吸了回去。
每一项的教习嬷嬷都是严厉和高要求,一遍遍让她归束自己,感觉别人一辈子要听的错字,她几个时辰就已经听完了,若不是确定自己不曾得罪他们,当真是要以为自己被报复了。
每每稍有不规范便被训斥,无奈上面压着皇后懿旨,又不能给赵洵添乱,只能心中吐槽为何这皇家礼仪如此繁重而奇葩。
累了一日,一回到自己的院中,便觉得这景致是如此亲切,生活是何等舒适,床是她一生的救赎,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等到傍晚时分,睁开眼便看见赵洵坐在自己床边,她刚抬起身就发现自己僵硬得厉害,双腿好像灌了铅一般重,让她寸步难挪。
赵洵将她按回床上,抬了小桌,便在床前用饭,她手酸他就喂她,看他如此殷勤,白日因他身份所受的连累都勉强忘记了。
白日劳累狠了,元清晚一夜睡得特别沉,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想起韩尚仪说过女子应该早起,睡到这个时辰,怕是要又要挨说,强忍酸痛,自己就开始换衣服。
待换好衣服,一瘸一跛地出了房门,却看见韩尚仪等一行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她的院子中,而他们前面坐着的那个人正是应该已经去上朝的赵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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