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面有惊骇,心中惊惧不已,恼恨自己万分,觉得自己真是蠢笨,被心中那点残念冲昏了头脑,就真的稀里糊涂地信了她。
“现在可有方法引出她体内的蛊虫?阻止她。”
元佑失落地摇摇头,“谢大哥,你知道的,我医术不及师姐,我找不到其他办法。我知道的唯一办法就是引蛊离体,但是怎么驱动母蛊的书也早就撕了,她断了所有后路。”
“她为什么那么傻,又那么残忍,要让我踩着她活下去。”
一向冷静持重的谢家公子的声音中有着颤抖,因为自己,竟让她冒如此之险。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的无知和贪心就要害死自己的妹妹,他每想到一次便心痛一次,愤恨的眼泪在眼中打转,转过身低头就落在了桌上,勉强才支撑住自己。
“不要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
谢家公子从小便在军营长大,便是当年知晓这一辈子自己都无法再习武行军的时候恐怕也不曾如此惊惧悔恨之色
元佑又背了一个秘密,他几次想告诉谢毓晚,谢祁知道血蛊的事情,可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后来他才明白自己心里的权衡,比起谢祁,他更想谢毓晚好好活下去,即使这样她会有痛苦。
方无应和谢毓晚二人成亲是在初秋,又恰逢黎国强硬派王爷病逝,两国边境和谈取得胜果,谢府大宴三日,空前的热闹。
袁贺秋拉着世家公子们灌了方无应许多酒,宋杭费了些力气才堪堪挡住,掩护着方无应回了喜房。
谢毓晚头顶着喜帕看不见,不过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好闻的熏香气味夹杂着酒气送入鼻中,越来越清晰,也让她越发羞涩。
方无应挑开喜帕,上了脂粉的脸在红烛光下娇艳欲滴,目光中流露出女儿出嫁的羞怯,比起初见的她多了许多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