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极好,世安起得最早,打算开门先给药堂通通气,打开门便看见一个衣着不俗的年长男子站在门前,他若有所思又带些迷茫地看着那额匾。
此人通身气派不俗,一身清贵气派又没有富贵人家浸润出来的绵软之气,眉眼冷峻,与人交接不怒自威。
济民堂中三教九流来来往往不少,但此人身上气派与一般富贵之人完全不同。
世安以为是求医者,便主动上前询问买药还是看病,那人眼睛没离开济民堂那三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话。
世安顿了顿,又大声询问了一声才把此人注意力拉了回来。
那人颇为抱歉地看了看世安,“多谢,不看病不买药,恰巧从此处经过,就是看着这字眼熟,字中风骨很有趣味,请问此间主人是何人?”
世安看着此人打扮、做派像是盛京中人,居然对济民堂和师傅从未有过耳闻,不过这也并非什么大事,既不是看病之人,他也就不大关心了。
正欲答复却被旁边之人插进来的声音抢断……
“先生,此间主人元梦山,医术精湛、心怀仁心,还为先帝治过头疾,先生莫不是外地人,竟不知道元先生之名。”
元佑多年行医施药,在百姓中颇有声名,见此人毫无所知,旁边等开市的摊贩便忍不住插了嘴。
中年男子轻声复述了一遍元梦山三个字,似乎确认了一遍自己不认识,笑着说道:
“这世上竟有字风如此相近的两个人,有趣,若是毓晚回京,一定告知她前来结识一番。”
世安站得近些,自是听见了这两句,毓晚正是自家师伯名讳,而这匾额正是师傅第一次开医馆时,她送与师傅的。
盛京之中如今还记得这个名字的人他都见过,此人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师傅提起过这号人物。
但此人好像对自家师伯名讳十分熟稔,却对更多人知晓的元梦山一无所知。
世安有些疑惑地问道:“先生可是与师傅相熟?”
中年男子脸上浮上一丝笑意,眉宇间尽是柔和,淡淡回答到:“不认识,不过你师傅与我发妻字中洞天很是相像,像她那般风骨奇特的字,世间少见,一时好奇此间主人。”
发妻二字直击世安,他对师伯没什么记忆,只知道有这个人、叫这个名字,心中还在盘算是不是名讳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