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高声呼喊着让人赶紧抬上受伤的胡大郎。
周围的人被她的呼喊惊得回过神来,纷纷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
她快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她轻轻用帕子将断掌裹住。
陆子衿如一阵疾风在风中穿梭,她那双眸,紧紧盯着前方的路,她努力让自己落下的步伐稳妥些,每次抬脚都竭力跨至最大,每一次呼吸都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脏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以最快速度赶到主院,为大郎接上断手。
早年间,她曾救过一只昏死过去的野猪,当时野猪前爪被兽夹夹住,它咬断前爪,没行多远便因失血过多晕倒在林间被她救助,保全了前爪。
此刻,她努力在脑海中复盘着那场手术的全过程与细节,未曾注意到腰间被人一搂,脚步瞬间变得轻快起来。
转头一看,是南宫珣正施展轻功带着她。
“不要慌。”
陆子衿此刻喉咙被风吹得干涸,咽了咽口水,从上而下的干疼,让她清醒了几分。
“嗯。”陆子衿被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吓了一跳,“抱歉。”
他望着身侧泪光盈于眼眶的陆子衿,心中暗自思忖,她为一个家奴的受伤而心急如焚、泪盈于睫。
在这世间,等级尊卑如同铁律,深入人心。
她还如往常一般是那脱俗之人,言行举止皆打破常规,在她心中,并无主仆之分,众生皆平等相待。
他自幼所接触的贵女们,将礼节奉为圭臬,以彰显自身的尊贵与不凡。
而子衿却宛如异类,她为一丝哭音亦含歉疚。
她的行为举止全然不似那些娇贵之人,在寻常日月里,哪怕仅是他人递来筷子、夹一箸菜,即便是丫鬟小厮的举手之劳,她皆会道谢,并非是做给外人看的表面功夫,且毫无做作之态。
很快就到了主院,南宫珣敛了心神,迅速地将陆子衿放下。
陆子衿将躺椅置于堂屋正中间,递给南宫珣酒精,让他给躺椅消毒。
她自己则去各个房间搬来落地烛台。
待众人将胡大郎放置在躺椅上,她仔细调整着烛台立着的方向。
众人皆不解,用多个烛台是为让房间更亮,为何还要讲究方向。
有人甚至猜测是不是风水之术,南宫珣起初也不解,直至最后看到胡大郎手腕处大面积没有任何阴影才恍然大悟。
紧跟过来的抹云也没闲着。
小主,
她这几年没少给小姐打下手,虽这两个月来小姐有些习惯有所改变,但此刻她清楚自己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