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恨吧?
必然是恨的,将镜子寄回,也代表他将两人之间的恩情仇恨一刀两断,至此再无瓜葛!
嬴政怔怔地望着盒中镜子,这枚传说中的照骨镜着实朴素,上头雕刻的纹样也与寻常铜镜无异,他看着照骨镜,又望着正背对自己的驻月。
“不知李牧会不会恨我?”
驻月暗自嘲笑
“不恨才怪吧?”
嬴政缓缓起身,温和着嗓子唤了声
“伏越……”
可驻月并未理他,依旧自顾自说话
“当初您气我将照骨镜送给了李牧,这会儿李牧死前又将此镜送还于我,也算是解了君上心头一记遗憾,李牧一死,赵国……再也无力回天了。”
“伏越……”
嬴政耐着性子又唤了声她的名字,两只手刚搭到她的肩头,只见驻月一个闪躲退了两步,视线仍不与她触碰
“君上为何不赶紧试试这枚铜镜的神奇之处?”
“伏越,你生气了?”
嬴政眉眼些泄露着温柔,笑盈盈地望着她,可驻月的眼神飘忽,摇着头说
“君上说什么?好端端的我为何要生气?今日得了此镜,我应当高兴。”
“镜子不重要!”
嬴政一把拉过驻月,将她搂入怀中
“方才潇潇来,你生气了,是吗?”
“她是您的妃子,也是您孩子的母亲,还探望您是理所应当,我岂会在意。”
“你还要逞强?”
嬴政抵着驻月的额头,耐心哄道
“孤太了解你了,你的一个眼神,你的一个动作,孤便知你心中所想。这些日子你我朝夕相处,恩爱有加,今日潇潇突然来了,是不是将你这些日子的美梦击碎了?你难以接受?”
驻月不语,仍是不看他。
“今日孤也不知她会来,潇潇在宫中许久,一直避世,也不常出来走动,她不争不抢,性子一直温顺,今日只不过是送几盘糕点给孤罢了。”
见她眉眼仍有几分醋意,嬴政又笑着在她耳边轻言
“今日只当是孤的不是,你就别气了,原谅孤,如何?”
温柔而充满歉意的话语,叫驻月闪了些许泪花,她摇摇头苦笑道
“我只是……有些吃醋罢了。从前明明是我自己夸下海口,不介意您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今日见到,一时难以接受罢了,您不必这般哄我,待过些时候我自个儿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