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放着《别话》,唱到那一句。
「说再见,茫然话再见,但觉心路极迷乱,心境太混乱,感触太混乱,又似心中抑郁未曾断」。
她心间涌出了难以名状的情绪。
旋即又烦腻,讨厌自己心里这种波动。
她告诉自己,那根本不是什么血缘的牵引。
只是她自己太过感性。
她摘下耳机,慢慢地停下来。
调整呼吸。
怕自己情感泛滥,走到公园边的长椅上,收拾自己的运动包,打算走。
“跑步是长项吗?”陆凌华带着喘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没回头,也没好气,“不算。”
陆凌华看了一眼腕表,“那你的成绩很不错。”
他与她碰面的地点几乎都在同一个位置,她猜是陆警官刻意调整到了和她一样的速度。
陆凌华,“跑完之后立刻拉伸,放松肌肉,是最理想的时间窗口。”
她没做回应,只是侧过头,疏离地扯唇,颔首。
不想让不该存在的温情发酵。
她擦完了额前的汗,背上包。前脚刚跨出去,陆凌华又开口。
“你想听听我和你母亲的故事吗?”
她眉头皱了皱,回头,“陆警官,是我之前讲得不够明白吗?”
“您不配提她。”
陆凌华尴尬,“我承认提你母亲,是为了多跟你说几句话。”
“你母亲确实是很好的女人,都是我清高作祟,是我在污蔑她。”
陆凌华自嘲似的,“其实我们的故事很短。用不了几分钟就能讲完。”
夏晚盯着他那张面孔,沉默。
关于林墨,夏晚的印象定格在小时候。
在林家不随意提,怕亲人痛。在夏家她听不见,因为无人在意。
她心里承认,林墨的故事,她其实很想听。
她沉重地呼出气,垂眸,到长椅上坐下。“您如果想说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