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东方家。
皇上只说与东方家划清界限,可没说要与太后决裂。
他完全可以借这桩案子疏远东方怀远一阵子,太后心知肚明此案跟东方悠悠脱不了干系,自然也没理由反对。
一番斟酌,杜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起身作了一揖,“老夫不便直接进宫谢恩,请云将军替老夫,谢过皇上隆恩!”
云砚之颔首轻笑,“杜尚书不必多礼。”
“半个月后西山秋猎,本将军要下场狩猎,皇上的安危,就请杜尚书多多费心了。”
“……”
西山猎场守备由东方怀远全权负责。
自己一个户部尚书,能为皇帝的安危费什么心?
想到寻死觅活的杜知夏,杜原终究没有勇气反驳云砚之的话。
云砚之回到侯府,已是日上三竿。
他没有回咖南院,直接去了月吟居。
刚进外院,就见茱萸立在外头,“你怎么在这?”
茱萸瞧见他,迟疑着道,“裴世子来了,说是有要事与大小姐商议。”
云砚之沉脸,“孤男寡女,屏退左右,他懂不懂规矩?”
茱萸闻言,压低声道,“听那侍从的意思,世子似乎是问过大夫,知道毒香无药可解……”
于湛与她一起守在门外的时候,嘴里还唠叨了几句,正好被她听见。
“所以,是来兴师问罪的?”云砚之薄唇微掀,眼底掠过一抹冷色。
他扬襟跨步,熟门熟路往云恬寝间走去。
不远处,紫陌和青湮互视一眼,想起小姐今早上回来,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红痕。
下一瞬,两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默然垂眼。
反正,三公子武功高强,她们谁也没看见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