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那种感觉。”埃斯特坦白说。
“我也是啊?”阿库娅也说。
“比如说我们总会不自觉的呼吸、眨眼,刚刚阿库娅说的便意也好还有饥饿饥渴都一样。要概括地说的话,的确一种‘冲动’。‘冲动’就是我们脑中挥之不去,不受控制忽然出现的念头,本能的冲动就是人人都有的,比较普遍,且无法改变的冲动。”
听着克莱尔的解释,埃斯特忽然觉得这个圣女也好博学,因为埃斯特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其他人却一副她说的头头是道的模样。
“而刚刚说的肉欲,就是繁衍后代的‘冲动’,动物们就是靠着这个才延续下去的。这种事哪怕没有任何知识,也不用教授就能懂得的,所以是本能。”克莱尔解释到。
不过安比的情况可不是那种低级的本能冲动,她的冲动要特殊的多,是食欲、爱欲、求知欲所伴随的控制欲这一切满足了之后,人类才会浮现的欲望,那份构建起至今人类文化、历史金字塔的根本原因,想让所有欲望都更进一步的‘贪欲’。
她贪婪地妄图想要和利米特真正意义上的互相理解,互相合二为一,但是只要尝试过后就会知道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还不如阿库娅的‘爱欲’要实际一点。
“人类,原来是动物吗?”埃斯特停下了动作问。
虽说比起一个月前稍微多了一些肉,可因为身材高挑,所以她依旧很瘦弱。虽然自出生以来身体就伴随着成长不断地变化,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这副身体。
看着自己这样的身体和周遭大家不同的身材,她第一次感到这种困惑和比较,阿库娅的胸好大,克莱尔看起来好小只。
“不一样哦?和魔物、动物不一样,我们是更高等的存在。”进来后慢慢搞懂话题是在说什么的蒂薇儿插嘴念到。
“是嘛?嗯,应该是吧。”埃斯特没想太多,她只觉得人和动物肯定是不一样的,要么更优秀,要么更劣等。
“那果然你是想和利米特生小孩儿,都说了那是不行的!”阿库娅指责到安比。
“就算是又如何?你听到那个圣女说的了吧!说到底那是一种冲动,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根本不一样,人类和动物是不同的,不是任何异性就能唤起情欲,基于社会关系和文化历史,不同人有不同择偶标准,也会考虑和谁生下后代最好。好比咱就说过咱喜欢又有钱脑子又好的呢,其他的标准都可以放一放。”
蒂薇儿也洗起头念叨起来,她也是优先洗头的派系,这里居然就只有自己最先洗下半身,这让克莱尔有些郁闷。
“看吧果然!”阿库娅一副捉贼的模样让安比有些困惑。
“才不是好吧,我都不敢想要是我和利米特有小孩儿了会怎么样。”和这个笨蛋说明那码子事不完全为了生育估计也是白费功夫吧?安比不禁这样想。
阿库娅变得面红耳赤,水蒸气逐渐充满整个浴室,她们随性聊起关于男人关于婚姻,以及理想中的妻子和丈夫应该是怎么样的。
“生孩子很痛苦,不过生下孩子以后就会很幸福,当妈妈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是只有女人才能体会的幸福。”克莱尔打着官腔。
“怎么可能幸福。”安比却不认同克莱尔的观点;“你,你,还有你,你们爸妈很幸福?这里跟孤儿院一样,要是生孩子是一件幸福的事,那一切就不该变成这样了。而且你也说了,生小孩儿很痛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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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孤儿呢!我爸妈都活得好好的。”泡在浴池里的阿库娅不满地骂到,虽然她爸不搭理她,虽然她妈自她出生就抛弃了她,可阿库娅至少知道他们还活着。
“人也不可能一直在父母的港湾里,迟早要成为大人才行。”克莱尔说。
“就是因为现实意义上不可能一直和父母在一起,所以人才会追求别的安身之所,学着父母那样组建一个家庭啥的。”
就算母亲答应,父亲也不会希望自己一直留在家里,父母永远会先自己孩子一步离开这个世界,在那之前孩子必须要能够独自站立在大地上才行。
“阿库娅不就是为了这个才缠上利米特的吗?为了‘家’的感觉。”
阿库娅想要利米特给她出谋划策也好,哄着她也好,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
她幻想着小队的大家可以像是家人一样亲密,安比也不介意。
毕竟这样的关系她以前也这样幻想过,‘冒险者们可以像是一家人一样在一起生活’,尽管至今她没看到谁能成功。
“除了找到可以相信的事业和能够依靠的他人,人生中其他事都是烦心又麻烦的,这就是过来人的经验啊。”
安比将身上的肥皂泡沫冲掉,用浴巾擦起身体来。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克莱尔不解,按理说像是安比这样强大的人,压根不会考虑这么多。
“因为现实就是这样,我们术精灵全族都被魔帝给杀了,理由滑稽又可笑,因为实在是太滑稽了,害的我根本不愿意相信那是真正的理由。”
安比用浴巾擦起头发来,那苍蓝的双眼在雾气满满的灯光下显得异样。
“.....我为此感到遗憾安比。”克莱尔惋惜到。
“用不着你可怜我圣女,我现在在乎的也不是死去的同胞们,人总会忘掉过去,不然就没法活下去。”
“那你这一整天都在纠结什么?”克莱尔绕来绕去发现,对于安比或许直接问这个问题会比较好。
“嗯....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
安比随性聊着,便对着阿库娅她们说起她‘朋友’的故事来......
“你的朋友也太差劲了吧?”结果阿库娅听完后如此评价。
“所以你的朋友现在怀疑她喜欢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这还真是个悲剧。”克莱尔蹙眉问到。
“那一开始就问他本人不就好了吗?真是。”
埃斯特对安比的朋友无语,她好不容易洗完头发,刚出浴室却被蒂薇儿拉住拽进浴池。
埃斯特一开始还反抗,可蒂薇儿说这是她老师给她派的任务,在这里要冥想够一个小时才行后,她便接受了。
“可是!可是我的朋友知道了真相后不能接受,这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
安比坐在浴池里,和克莱尔、阿库娅肩并肩,蒂薇儿和因蒂薇在另一角,埃斯特在另一个池子里专注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