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杏是个眉眼严肃的,姜黎从不曾见她笑过,明明只比她大了三岁,双眉之间的“川”字却比刘婆子还要深得多。
她拿着丹参羊脂膏还未靠近过来,姜黎便慌慌张张的起了身,可不等站稳,身后传来一道巨力,她失去平衡,惊呼着向前摔去。
姜黎下意识护住了肚子。
“小心。”
巧杏抓住了姜黎的手臂,一把拽了回来,就又松开了手。
姜黎惊魂未定,小脸煞白一片,她急促的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着,汹涌的波浪惹得刘婆子怒目而视,小声咒骂了一句骚蹄子。
姜黎这才发现刘婆子竟不知何时从门口蹿到了她的身后,方才也是刘婆子绊了她,才险些让她摔了。
“刘婆子,你……”
“巧杏,你送姜黎妹妹出去吧,我有些乏了。”
玫娘忽然出声,打断了姜黎对刘婆子的问责。
姜黎哑然,只能闷着满腔无处可去的怒火匆匆离开。
没了外人,玫娘脸上如沐春风的淡笑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何?”
“至少有了四到五个月的身孕,方才还下意识的护着,显然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
巧杏的眼底极快闪过一丝狠毒,“可要奴婢将她解决?”
玫娘神色淡淡,倏而轻笑了一声,“何须我们脏了手。”
……
姜黎回到房中,久久不能平复狂跳的心口,甚至她觉得浑身每一处都跟着跳了起来。
尤其是肚子,跳得又急又快又乱。
她下意识抚住了肚子。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肚子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而后有什么轻轻踢了她的掌心。
“啊!”
姜黎惊呼了一声,又想起什么,飞快的捂住了唇,将剩下所有的声音压在了胸口,震得她心口一阵急跳。
这、这是什么?
不期然的,姜黎想起四个多月前刘婆子与人吹牛时说过的话。
——“你们不知道,我们玫夫人腹中的孩子日后定是个学武的奇才!就像慕将军那般!你问我为什么?那自然是孩子尚在娘胎里就练起了武啊!那小拳头小脚的,可来劲了!”
明明只是匆匆略过的一句话,此时却在姜黎的耳边越发清楚。
难不成她、她当真有了身孕?
姜黎一下子瞪圆了双眼,也更用力的捂住了嘴,就好似她松了力气,心脏就会从她口中蹦出似的。
只是惊喜来不及在眼底弥漫,姜黎想起近些日子喝下的那些避子汤,便被惊恐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