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富贵也是病,已经数百年没人敢去医这世道。圣人敢医,那臣子便随他去。蛀虫不能看着将来死路,便贪吃等死。记得昨儿一阵风吹来了梦,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便是臣子的想法。臣子还要万世富贵,也要人民可得万世富贵。”
赵蔽皱眉看着裘太师,“师傅何故说得如此直白?”
“臣下的时间不多了,外面纷乱不堪。陛下闲情的世间也不多了。”
这时园子外头的太监闯了进来,“启禀太师大人,太傅大人。宣王领兵谋反,携八千王府卫兵与城外,举‘除奸佞,正天道’之旗。”
裘太师看着赵蔽,“陛下,你我的性命都交给外面的虞太保了。若他败了。那冀朝便等着被蛀虫蛀个干净,裘家随赵家的富贵都是过眼云烟……”
赵蔽血气上涌,“我……我……朕要御前督战。”
“还不需陛下前去,你我只能于此等候。”
虞庆山大马金刀地坐城墙岗哨里,侧头看着不远处宣王领兵扎营。宣王没即刻攻城,似是求稳。那么宣王是欲靠着八千精兵打穿京都防御的军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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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庆山即刻否定了心中想法。定有内应。
“你带着我的亲兵去传令,校官以上者皆要到城防营府衙议事,违令者祛其官衣。”
“末将领命”
虞庆山起身出了塔楼,“走,回城防营。你去营中告诉所有伍长校场集合,将兵卒尽数打散编制,重新整队。”
太保身边的监军太监应下,“是。”
玢王一身戎装在王庭之中,他身边的太监都披好了甲胄。
“宣王意图谋反,虞太保古稀之年仍镇守京都。本王于心不忍,欲领亲兵前去助阵。”
王府内长吏司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参军无奈上前,“家臣领旨。”
杨暮客捏着天地文书找到了虞庆山的气运位置。漫步在阴风里远远坠在虞庆山身后。
人老了,裤腰带就松。虞庆山骑马跑了半路,尿意难忍。看到不远处有个圊厕,命令亲兵停下护卫。他下马准备上厕所。
杨暮客化作一阵风,穿进了小巷的另一头。
太阳很大,杨暮客的时间并不多。这一路,他多次想吹个瞌睡虫把老头懵了入梦,但又怕梦里说不清楚。
这次老头停下便是一个好机会。算是一个搭话的机会。
杨暮客走进的这条巷子恰巧是护卫的视野盲区,他比老头先一步进了圊厕,捏着鼻子等着。
虞庆山撩开裙甲放水,一侧头看着一个小道士捏着鼻子看自己。赶忙摸着剑柄,裤子落在了地上。
“贫道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
虞庆山侧头,边放水边看着道士。哪儿来的骗子,敢惹到老夫头上。“这外头都是老夫的亲兵,你这小道士若是再多嘴,老夫便让亲兵把你绑了,丢进城防营的黑牢里去。”
杨暮客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长剑,“老头你闭嘴,你若出声,贫道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血光之灾。”
好汉不吃眼前亏,虞庆山气得胡子发抖,但不敢吱声。
杨暮客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长剑,打量了下虞庆山。“贫道乃是贾家商会贾小楼郡主的弟弟。昨儿得了赵霖的消息,他让我助你。贫道来历清白可查,本事不小。但这家国大事,贫道不认为能干预得了。所以定然是赵霖觉着有妖邪作祟,让贫道帮你抵御。你可明白。”
虞庆山看着长剑剑锋,咬牙点了点头。
“你既明白,贫道便不打扰你如厕。回见了您内。”杨暮客将长剑收回袖子,“借光,让让。”
不大会儿,虞庆山提着裤子咬着牙冲出来。“方才里头出去那个道士呢?”
亲兵上来问,“公爷,您是不是没睡好,眼花了。哪儿有什么道士?”
“湿你母,老夫睡不好,还不是你们乱放那些吃干饭的闯我宿舍?”
亲兵嘿嘿一笑,“您若看上我家老娘,那是小的福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