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听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他们犯罪之前已经知道律法会怎么审判自己。
赵启生气到极点,反而发出一声冷笑,说道:“律法无外乎天理人心,对于你来说天理难容,人心不附,该杀。”
修河官跪着不敢起来,继续说道:“求求大人饶小人一命。”
赵启说道:“饶你也可以,我量你一微末小官,怎敢如此大胆,你是受了谁的指使,你从实招来,或许可以免你一死。”
修河官说道:“兹,兹,兹事体大,只能跟大人说。”
赵启让周沧和亲卫离开,自己来听修河官的回答。周沧怕赵启单独和修河官在堤坝上有危险,说道:“殿下,坝上危险,下去说吧。”
赵启回道:“不用,你们先下去,我稍后就来。”周沧和亲卫只得先行走下堤坝。
修河官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问道:“殿,殿下,你是那位王爷?”
赵启说道:“某是赵启,如假包换。”
修河官早就听过赵启的名字,他一来就将青州通判郑智羁押了,犹如一股源源不断地清流洗涤着这早已肮脏不堪的世界,并且赵启英武不凡,化妆成叫花子一个人从有几百名兵差的堤坝上杀出去,着实了得。这时赵启站在他身边,他不敢再有其它想法,只得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修河官说道:“殿,殿,殿……”
赵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袍子披上吧。”
修河官穿上衣服,披上了羊皮袍子,感觉暖和了许多,赵启突然又冷冷地说道:“如果你如实交代,这将会是你最后一次披上羊皮袍子。”修河官只感觉心脏扑通了一下,手脚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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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河官说道:“禀殿下,原本臣也是想将南北修的一边高,可是之前的通判大人和慕容大人不允许。”
赵启回道:“这是为什么?”
修河官说道:“其中道理千千万,但是最简单的三个道理,一是只要有灾情,朝廷自然会不停地颁发赈灾物资,银两都进了两位大人口袋,很多物资他们也拿到市场高价售卖,只要灾情不停,他们自然可以不停地发财;二是遇到灾荒,朝廷就要免一部分税收,但是他们却不会免税,他们甚至会加税,如此不用上交朝廷的赋税自然都到了他们口袋里;三是北岸的万亩良田,慕容大人明抢暗夺,现在大部分都已经成为慕容大人的私产,只要南岸有水灾,粮食减少,城里粮食必然涨价,慕容大人就可以趁机获利。”
赵启看那修河官说的真实,但是也想再检测一下,于是说道:“你不要诬赖好人。”
修河官靠近了赵启两步,低头作揖说道:“殿下要小人从实招来,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大人又说不要诬赖好人,不知大人是何意?可否明示。若是殿下有心保慕容大人,看在小人多年出力的份上,可否既往不咎。”
赵启说道:“就是要你说实话,谁要保他?”
修河官回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你,甘愿受罚。”
赵启将修河官带回州署,将他说的话一一记录,让修河官签字画押。根据宋律,本应将修河官贬为庶人,赵启近日来心中想了一套可以更好修筑堤坝的方法,修河官将来有用,于是将他暂时在青州府中留用,后期看他的表现再决定怎么处理,修河官连连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