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有志三人回头看去,又有十几人朝他们这里走过来,其中有四人还骑着马,马后面有四人抬着一顶轿子,十几人站定,轿子里面缓缓走出了青州知州府上的管家张洪。
慕容逸轩看见是自己府上的管家,料想加起来有这20几人帮自己,而且他们有十几人带刀带棒,就算这三个人再厉害,想要轻松逃走也是不太可能的,气焰逐渐嚣张起来起来。
“张伯,不知道这两位是哪里来的村野匹夫,吃了熊心豹子胆,来管我的事,等会儿把他们全都押回去,叫他们知道,狗一样的人不要捋虎须,太岁头上可不能动土。”
慕容公子额头上沾满了汗珠,却还是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跟管家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甘有志三人,甘有志和武松也满脸杀气地看着他。
眼神一交汇,慕容公子感觉自己被一头狼和一位死神狠狠地盯着,自己瞬间竟然有些麻了,不禁打了个冷颤,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脖颈流了下来,虽然嘴上还一直骂着他们,但是身体躲到了张洪身后。
甘有志这时候处于人群包围之中,料想再加上刚来的十几名带刀护卫,今天肯定是要被抓回去了,心里直叫苦。
他就在人群之中跟管家作揖行礼,远远问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张伯,今天被府上家丁拿刀看着,不能过去给您行礼啦,请您见谅。”
“张洪也远远跟他回礼后说道:“我当时谁欺负我们家衙内,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误会。”
他让众人先别动手,悄悄跟慕容逸轩说道:“衙内出去游玩刚回来,您有所不知,这是咱们府上的贵客”。
慕容公子疑惑地问道:“是哪家的贵客到我们府上做客吗,我怎么没见过”?
张洪回道:“我也不甚清楚,只是老爷吩咐要好生招待这位少年,除了走动必须有人跟随之外所有要求都要满足。”
“啊,难道说他是?”
慕容公子跟管家又窃窃私语了几句,跟张洪说话时候轻松得意,时不时会看看甘有志和武松。
一看见他们的放着冷光的眼睛,自己的眼睛马上不断猥琐躲闪。
过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对甘有志叫道:“我说哪里来的野猴子,竟然不认识本衙内,原来是我爹的私生子,不知道当年谁家贱妇勾搭我爹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杂种?”
此话一出,众人明显吃了一个大瓜,纷纷议论起来。
“我以为英雄救美,没想到是私生子和亲生子抢老婆”,有些人略带失望地说道。
“本来以为是侠义少年仗义出手,没想到是人家自己家的事情”,有些人开始嘲讽起来。
当然也有站在甘有志这边的会回一句“这少年就算是私生子也是一位侠义少年,绝不是纨绔子弟”。
甘有志听见这话,怒火中烧,大声回道:“我自己有自己的父母,而且父亲教导我正直,母亲教导我善良,不像你有人养没人教,打不过就打不过,你别说想认哥哥,你想认爹也没用”。
他声若洪钟,一身正气,那青州被慕容逸轩府欺负惯了的百姓纷纷叫好。
慕容逸轩从小就像无拘无束的小野马,在这青州府说一从来没人敢说二,只有自己打别人骂别人,哪里会让别人骂自己打自己。
再不听张洪的劝告,喊上二十几位家丁就来砍他们三人。
武松抖擞精神,先是两脚踢开身边家丁。
这两脚好像有千万斤力气,先上来的两位家丁直接飞了出去,飞出去的时候又撞到了身后的两名家丁,这两名家丁就感觉像是被飞过来的石头砸中了一样,立即要倒下去。
武松身法极快,没等他们倒下去,用擒拿手抢了一把弯刀过来。
紧接着像灵活的猎豹一样跳出圈子,落在慕容公子身边。
不等慕容公子反应过来,一手捏住慕容公子后颈,一手已经挥刀架在了慕容逸轩脖子上。
慕容逸轩第一次被人如此近距离的威胁,心中念到:“妈呀,我不会凉了吧。”
“都别动”,武松一边押着慕容逸轩,一边用凌厉冷峻的眼光盯着周围。
他的这一吼像猛虎在山林中的咆哮,是带着风的,带着那种食物链顶端王者的威武和杀气。
声音在人群中由他这一点扩散开来,周围立即被惊地静若寒蝉。
那慕容公子也已经站立不住,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感觉有一只猛虎已经张开嘴来咬他,就差咬下去。
他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武松手上的刀,生怕那刀一不小心碰到自己,不敢说话。
家丁们本来就惧怕这像猛虎一样的武松,又看见武松擒住了少主,哪里敢动,都只围在圈子里。
张洪看见他被擒,先是心头一紧,生怕他有所闪失。
随后长呼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对武松和甘有志行礼说道:“两位好汉当真英雄,但是我家公子年少无知,老身带回去定会禀报老爷严加管教,但是如果眼下公子若有所闪失,那我们知府老爷知道了恐怕是要发雷霆怒火,只怕到时火大烧伤了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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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中三分礼貌,七分威胁,料想他们武艺再高也不敢跟知州斗。
不想武松却是个扶贫济弱,威武不屈的汉子,你好好商量事情就有缓和的余地,你在越是威胁他,武松却越是要强硬到底。
武松回道:“你若真心想带他回去管教,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但是你用你们家老爷威胁我,我如果放了他,就好像我怕了你们家老爷,你威胁我放人,我偏不放。”
张洪听武松回话心道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汉子,心里想着,脸上表情马上就变了,就像唱戏变脸谱的一样,用一脸恳求又低三下四地语气悄悄地跟武松说道:“好汉,请饶我家公子一命,你这般武艺将来必定是除暴安良,有一番大作为的好汉,今天何必为了我家纨绔子弟搭上性命。”
武松道:“就你们这些腌臜,也想让我搭上性命?”
管家张洪听了,继续陪笑道:“那是,那是,不要说这些人,就是再来几十人,也伤不了好汉分毫。”
武松冷冷地哼了一声。
虽然言语很冷,但武松是位吃软不吃硬的人,听不得别人求他。
于是心一软,手松开了慕容公子的脖颈。
容逸轩仍然呆若木鸡不能动弹,管家晃了几下慕容逸轩,慕容逸轩这才从噩梦中惊醒站了起来,张洪让家丁扶着慕容逸轩坐上了他的轿子,又叫家丁收拾刀棒准备回府。
甘有志和那女子再次向武松道谢,武松看向那女子,还礼道:“小事一桩,不必言谢。”
武松顿了一顿,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甘有志,继续对女子说道:“只是没想到我今天也救了那纨绔子弟的兄弟。”
武松脸上充满了后悔又生气表情。
女子道:“我看他们不像兄弟,兄弟就算打架,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火拼到生死相搏的地步。”
武松思考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又冷冷地看向甘有志,看他会说什么。
甘有志道:“请两位相信我,我若为那人兄弟,我第一个打死他,也让世间少了这个祸害。”
武松还是怀疑,女子半信半疑。
他举起右掌,有些着急地发起誓来。
“我用性命发誓,我跟他真的不是兄弟。”
那女子倏地笑了出来,说道:“官人不可乱说,人的性命只有一次,岂能随意用来发誓。依我看来,就算你们是兄弟,你人品跟他也是不一样的。”
他听了突然眉头一皱,怒道:“什么就算,我们根本就不是,你别乱说。”
那女子看他起脾气来,并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灿烂了。
这时武松淡淡地回道:“既然如此,你怎地又跟他们管家认识,我看他们管家对你很尊重,像是下人对老爷”。
“说来话长。”
正想要继续往下说,听见管家叫到:“小爷,赶紧回府,老爷正要见你呢”,话音未落,早有七八个家丁围了过来,因为忌惮武松也不敢动手去拉甘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