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晨兄,你这是何必呢...”文君奂都忍不住站出来出声言道。
姚出晨却只是停了一下脚步,并未回头,只听他口中轻笑一声,再次向堂外走去。
李患之也是无奈,杀了他成其忠名,但是这愚忠又有谁会记得,不杀他又一心求死,恐难为自己所用,最终也只得叹了口气,对着门口的刀斧手摆了摆手,算是默认对方的选择。
刀斧手会其意,将姚出晨斩首,其余冀北众人见此也是不由感叹,冀北五大将两人被杀,三人投入女皇麾下,众谋士中排名第一的文君奂倒戈,姚出晨自求死路,慷慨赴义,陈欲被斩,刘升逃走,只剩一个陶景阳还未表态。
如今赵猛已死,其子嗣尚幼,冀北已然是名存实亡,风雨飘摇的局面,女皇陛下只需派遣一员大将即可将冀北剩下的残余势力清理掉,冀北众人还哪里有不知道如何选择的道理。
于是陶景阳、任一鸣等文武众人皆降,李患之一一封赏,各安其职,至此郑原之战以赵猛身死,冀北众人皆降这样的结局结束,只是逃了刘升,冀北依然控制着北方数州之地,李患之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任自流,养虎为患,于是下令继续进兵,并在冀北各处张贴榜文,言赵猛已死,朝廷大军将挥军北上陆续收复冀北各地。
冀北各路州县闻风而降者不计其数,半月之内,冀北谯、雍、宛、献四州几乎全境不战而降。冀北赵氏残余所治之地,仅剩北方麓、冀、苍三州之地,实力大减,声威日衰。
李患之决心已定,要趁冀北衰弱之时一举攻陷全境,毕其功于一役,收复冀北之地,让自己的统一大业迈出一大步,故而传旨分兵数路齐头并进,霍清明统一军为主、万历天、蔺闻宇为辅,攻略冀州南部地区,左英升统一军为主、高天礼、陆明义为辅,攻略麓州南部,自己亲统大军向冀、麓两州交界之地北进,直取苍州南路,那里是冀北最后的重镇落间城,一旦攻克此地,冀北再也无限可守,此城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冀北平原,苍州北结草原的旷野地带。
五月的暖风扫过冀北的大地,落间城府衙之内一间房内,直到晚间掌灯时分,房间的主人才缓缓站起身形,吃力的扭动了几下身体,打算驱走保持一天未动的疲劳。
此人的脸上布满了刀刻斧凿般的岁月痕迹,眼圈由于经常熬夜变得黝黑吓人,一双眼睛中充满了疲惫之色,任谁看到此人也不会想到月余之前他还是以风流倜傥着称的冀北名仕,赵猛身边的当红谋士刘升,而此时他更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在想尽一切办法修补自己因为破旧而即将倒塌的房子。
当日郑原城一战,他随赵猛逃亡,不料半路被女皇李患之亲统骑兵突袭,刘升当时见势不妙本想劝赵猛弃军而逃,直奔落间城驻守,没想到尚未来得及与赵猛说话,赵猛已然是独自纵马而逃,女皇随后打马追去,刘升见此情形知其必死无疑,于是自己趁机逃走,朝廷大军一时没有注意之下,果然被其逃出生天,他便逃至落间城内,知会此间守将大军兵败之事,守将闻言惊慌失措连夜独自逃走,刘升只得自己统兵在此镇守,一边整肃军兵,一边上报冀北首府赵猛之妻,赵猛战败被杀之事。
不日便传来首府的书信,赵氏一族已经立赵猛之子,年仅七岁的赵兴为雍侯,赵猛之妻韦氏摄政,封刘升为军师将军、落间镇抚使,节制落间府七万守军,并从首府合城另派三万兵马前来助战,誓要与朝廷大军决一死战。
刘升闻命殚精竭虑,日夜操劳,不知防守,整肃城防,将落间府7万大军全部调集道落间城附近驻扎,并命赵磊、石当二将各领二万兵马,驻扎落间左右两侧隘口,以为掎角之势,严令若是朝廷大军前来便严守城防,绝不许出城交战。
刘升打定主意要将朝廷大军的军粮耗尽,之后在择机掩杀,定要报赵猛被杀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