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得知后军主将匡明被斩,后军此时已被朝廷步骑混合的大军击溃,顿时心中一阵大乱,他再回头观望一番两侧败退而回的溃兵,朝廷大军已然尾随杀来,直奔自己的中军,此时若是再不做出正确的决定,恐怕今夜便是自己的死期,于是赵林急令全军向北突围,返回淮安固守。
冀北军得到主帅赵林之命,即刻向北全力突围,蔺闻宇所率凤翔军及万余骑兵虽然勇猛也无法阻挡近十万大军的突围,何况蔺闻宇在出发之前已然得到了李患之的命令,如果敌人全力突围,不必死战,放他们过去可也。
故而蔺闻宇不曾死战阻拦,而是命令大军两侧放行,之后又与左英升合兵一处随后掩杀一阵,冀北军经此一败损失惨重,十余万大军只剩七八万人逃走,三万余人战死,两万多人投降,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向北而逃。
左英升与蔺闻宇兵马而立望着北逃的冀北败军,也是不由一阵放声大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的憋闷一扫而空,正自欢喜之时,有斥候来报,说是鹤林山方向有冀北败军的骑兵逃来,数量足有两万余人。
二人听罢禀报急忙令军士列阵,又令弩弓营前置,排列整齐,只等冀北败退的骑兵撞来,不过片刻之后,一片喧嚣的人喊马嘶之声传来,果见冀北骑兵呼呼啦啦如同散兵游勇一般败退而来,这些骑兵一个个汗流浃背,丢盔卸甲,不时向后张望,一脸的惊惧神色。却并未注意他们自己败逃的方向已经有一头凶猛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放!”待到冀北骑兵到了近前,朝廷弩弓营的各队小旗官挥动高举的手臂,一声令下,瞬间一阵暴雨般的弩箭飞腾而起,朝着冀北骑兵激射而去。
“那是什么?!”冀北败退的骑兵有人看见了前方射来的弩箭,顿时脸色一阵惨白,刚才他们被朝廷大军在鹤林山脚下射的人仰马翻,死伤无数,那恐怖的场景现在还如在眼前,现在再次面对这迎面而来的箭雨,还哪里有半点抵抗的心思。
“啊!”很多骑兵连人带马被瞬间射成了滚地葫芦,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之声。
奔腾的战马摔倒在地,将背上的骑兵掀翻出去,行进的道路上立刻留下一道道殷红的血痕,鲜血不要命的泼洒四周的一切,让人看的触目惊心。有些冀北骑兵还想靠着战马的速度冲过去,结果还没等靠近朝廷大军的弩阵就被射成了刺猬,翻身栽倒在山路之上血染黄沙。
更多的骑兵看到这一幕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急忙跳下战马,高喊投降,左英升及蔺闻宇见再无人向自己这边冲来,才下令停止射击,派人前去将这些投降的冀北骑兵统一擒拿,等待战后再做处理。
正忙碌之时,只见鹤林山方向来了一队大军,为首一人正是女皇李患之,身后许俦、云破军两员大将分列左右,向这边急急而来。
左英升与蔺闻宇急忙上前见礼,向李患之禀报刚才的军情,李患之听罢大喜,又令留下少量军士安抚战俘,其余人合兵一处向北往淮安城急进而行。
却说赵林带着残兵败将向淮安而走,一路之上不敢少有停留,走了数里只听路旁山林之中一声鼓响,一队人马杀来,为首一将头戴软玉镶金盔,身穿大叶明光甲,腰系玉带,足蹬战靴,卧蚕眉丹凤眼,三绺须髯飘散胸前,胯下一匹青鬃玉夜马,掌中三尖两刃刀,正是朝廷淮北大营总领官陆明义。
赵林观之大惊,不敢抵敌急令撤兵,冀北军毫无战心只顾逃命,被陆明义率五万淮北大营军兵随后掩杀,赵林见势知难以逃走,即命身边两将何凡、霍猛率兵断后,自统大军向北而逃。
何凡、霍猛二将领命率一万冀北军兵断后,陆明义纵马杀来见二人挥军死战,不由大怒,拍马舞刀直取二将,二将挺枪来迎,三人战有二十余合,何凡被陆明义一刀斩与马下,霍猛大惊之下拨马便走,哪知陆明义胯下乃是宝马良驹,眨眼之间便追到身后,手起一刀将霍猛劈为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