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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从杂物间的角落里,一个黑影缓缓浮现,正是那个没有下巴的老婆婆。她黑袍飘动,空洞的“下巴”处仿佛有阵阵黑烟冒出,原本缓慢的步伐此刻竟变得有些急促,朝着孙露和神婆冲了过来。神婆见状,迅速从袖口中抽出一把桃木剑,口中大喝一声:“孽障,休得放肆!”说着便挥剑朝着老婆婆刺去。
桃木剑在昏暗的杂物间里划过一道寒光,眼看就要刺中老婆婆,可老婆婆身形一闪,竟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击,随后伸出那干枯如鸡爪般的手,朝着神婆抓来。神婆侧身避开,反手又是一剑,这一剑削到了老婆婆的黑袍,黑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可老婆婆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继续发动攻击。
孙露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想帮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焦急地喊着:“婆婆,小心啊!”神婆一边应对着老婆婆的攻击,一边对孙露喊道:“姑娘,快把我包里的黄符拿出来,朝着她扔过去!”孙露赶忙在神婆放在一旁的包里翻找起来,手忙脚乱地拿出几张黄符。
她鼓起勇气,朝着老婆婆用力扔出黄符,黄符在空中打着旋儿飞过去,在快要接近老婆婆的时候,黄符突然发出一阵金光,老婆婆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往后退了几步。神婆趁机又挥动桃木剑,接连刺出几剑,每一剑都带着一股灵力,老婆婆被打得连连后退,身上也开始出现一些闪烁的光芒,像是她的力量在被逐渐削弱。
但老婆婆毕竟怨念极深,她很快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嘴里发出一阵更加尖锐的叫声,那叫声仿佛有着某种魔力,竟让杂物间里的一些杂物开始剧烈晃动起来,箱子、瓶子纷纷朝着孙露和神婆砸了过来。神婆赶忙拉着孙露躲避,可还是有几个瓶子砸到了神婆的身上,神婆闷哼了一声,脚步都有些踉跄了。
孙露见状,心急如焚,她看着手中剩下的黄符,想着一定要做点什么来帮神婆。她瞅准时机,趁着老婆婆再次冲过来的时候,冲上前去,把剩下的黄符一股脑儿地全都贴在了老婆婆的身上。黄符瞬间大放金光,老婆婆被笼罩在金光之中,痛苦地挣扎着,那空洞的“下巴”里不断传出怪异的嘶吼声,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神婆见状,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走到老婆婆跟前,口中念起了一段冗长而又晦涩的咒语,桃木剑在老婆婆头顶挥舞着,随着咒语的念动,金光越来越盛,老婆婆的身影也越来越淡,仿佛就要被这金光彻底消散了。
然而,就在老婆婆的身影即将消失殆尽的时候,她突然发出了最后一声绝望而又充满怨恨的吼叫,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从她身上爆发出来,朝着孙露和神婆席卷而来。神婆急忙用桃木剑挡在身前,想要护住两人,可那力量太过强大,一下子就把神婆和孙露都给震飞了出去,两人重重地撞到了杂物间的墙上,然后摔倒在地。
孙露只觉得浑身剧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挣扎着爬起来,看向旁边的神婆,神婆也受了不轻的伤,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孙露赶忙过去扶起神婆,焦急地问道:“婆婆,您没事吧?”
神婆摆了摆手,虚弱地说:“姑娘,我还撑得住,那老婆婆的怨念太强大了,刚刚那一下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她,并没有彻底消灭她呀。”孙露听了,心里又是一阵绝望,她没想到都这样了,还是没能摆脱这个可怕的老婆婆。
神婆缓了缓,接着说:“不过,经过刚刚这一番较量,我倒是察觉到了一些端倪。这老婆婆的事儿,怕是和这小区以前发生的一件旧事有关,咱们得再去打听打听,说不定找到根源,就能彻底解决她了。”孙露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不想再被那老婆婆纠缠。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杂物间,此时的小区仿佛也因为刚刚那场激烈的争斗而变得更加阴森了,夜风吹过,竟带着一丝呜咽声,让人毛骨悚然。孙露和神婆先是找到了小区里年纪最大的一位李爷爷,李爷爷在这小区住了几十年了,对以前的事儿应该比较清楚。
孙露把来意跟李爷爷说了一遍,李爷爷听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唉,这事儿啊,得从几十年前说起了。那时候,小区里有个叫秀兰的女人,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没下巴的老婆婆呀,她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丈夫疼爱她,还有个可爱的孩子。可是有一天,她丈夫被人冤枉偷了东西,在被人追打的过程中意外去世了,孩子也因为这事儿受了惊吓,生了重病没几天也走了。秀兰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老是穿着那身黑袍在小区里晃悠,逢人就说要找回公道。”
“后来呀,有几个坏小子,看她那样子,就想着捉弄她,把她骗到了一个废弃的房子里,对她又打又骂的,还把她的下巴给弄伤了,伤得太重,最后那下巴就没了啊。从那以后,秀兰就更不正常了,没几年就失踪了,大家都以为她是死了,没想到竟然还在这小区里阴魂不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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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和神婆听了李爷爷的讲述,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原来那老婆婆有着这么悲惨的身世,难怪怨念如此之深。神婆皱着眉头说:“这么说来,要想化解她的怨念,就得帮她找回公道,让她放下执念才行啊。”
孙露问道:“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找回公道呢?那些坏小子估计都不知道在哪儿了呀。”神婆沉思了片刻说:“总会有办法的,咱们先去当年那个废弃的房子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证明她丈夫的清白,也许这样就能让她释怀了。”
于是,孙露和神婆又拖着疲惫且受伤的身体,朝着小区角落里那个早已破败不堪的废弃房子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孙露心里既害怕又同情那个老婆婆,她只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让自己回归正常的生活。
那废弃的房子在小区的角落里,四周杂草丛生,墙壁上满是斑驳的痕迹,窗户玻璃也碎了大半,透着一股荒凉死寂的气息。孙露和神婆小心翼翼地走近房子,刚到门口,一股寒意就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神婆拿出几张黄符,分别贴在门口和窗户上,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驱散房子里的邪气。然后,两人便走进了屋子。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霉味,地上堆满了灰尘和杂物,光线十分昏暗,只能靠着从破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周围的情况。
孙露和神婆开始在屋子里仔细地寻找着,翻看着那些早已破旧不堪的物件,希望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突然,孙露在墙角的一堆杂物下发现了一个盒子,盒子已经很破旧了,上面布满了灰尘,但隐约能看出被人精心藏过的痕迹。
她兴奋地叫了神婆过来,两人一起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面放着一些信件和一个小本子。神婆拿起信件看了起来,发现这些信件都是当年秀兰丈夫和别人往来的书信,信里清楚地记录着他根本没有偷东西,而是被人恶意陷害的过程,那些人就是为了争抢一个工作机会,才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
而那个小本子,则是秀兰记录的一些日常琐事以及她对丈夫和孩子深深的思念,看着本子里那些充满爱意却又透着悲伤的文字,孙露的眼眶湿润了,她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个痛苦绝望的秀兰,守着这份思念,却又遭受着无尽的折磨。
神婆拿着这些证据,走到屋子中间,大声说道:“秀兰啊,你的冤屈我们都知道了,你看,这就是能证明你丈夫清白的证据啊,那些害你们的人终究会受到惩罚,你也别再执念于此了,放下仇恨,安心去吧。”说着,便把信件和本子放在地上,用火柴点燃了它们。
火焰缓缓升起,在黑暗中跳跃着,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开始驱散屋子里的阴霾。就在这时,那个没有下巴的老婆婆的身影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她看起来不再那么阴森恐怖,脸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哀伤和释然。
老婆婆缓缓地走向火焰,看着那些被燃烧的信件和本子,空洞的“下巴”处似乎有泪水滑落,她轻轻地伸出手,像是想要触摸那火焰,却又停在了半空。神婆轻声说:“秀兰,你走吧,你的家人也希望你能放下痛苦,去该去的地方啊。”
老婆婆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孙露,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随着那火焰的熄灭,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孙露看着老婆婆消失的地方,心里五味杂陈,既有解脱后的轻松,又有对老婆婆悲惨命运的同情。神婆拍了拍孙露的肩膀说:“姑娘,都过去了,以后你也能好好生活了。”孙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感激地对神婆说:“婆婆,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那以后,孙露的生活恢复了正常,小区里也再没有出现过什么诡异的事情,只是每当她路过那个花园的长椅或者那间废弃的房子时,还是会想起那个没有下巴的老婆婆,想起那段充满恐惧却又让人感慨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