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荒野,宛如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从天边漫卷而来,将大地严严实实地笼罩在其中。那棵古老的槐树,宛如一个饱经沧桑的守护者,孤独地矗立在这片黑暗的中心。它那粗壮的树干,承载着岁月的重量,每一寸纹理都像是一部史书,记载着无数的故事。树皮粗糙得如同古老的岩石,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纵横交错,犹如岁月用锋利的刻刀留下的印记,每一道沟壑里似乎都隐藏着神秘莫测的往事,等待着有缘人去揭开。
风,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幽灵,在荒野中肆意地呼啸着。它穿过树林,掠过草丛,最后冲向那棵老槐树,吹得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那些枝叶在风中疯狂地舞动,像是一群被诅咒的灵魂,在月色下张牙舞爪。它们相互摩擦、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仿佛在向这个世界诉说着它们的哀怨。每一片叶子都像是一只干枯的手,在风中挥舞着,试图抓住任何一个靠近的生灵,将它们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有一个旅人,他的身影在这片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和孤独。他身着破旧的衣衫,那衣衫早已被旅途的艰辛磨损得不成样子,补丁摞补丁,就像他那饱经风霜的人生。他满脸的疲惫,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倦意。他已经在崎岖的道路上连续行走了数日,干粮袋变得越来越瘪,水囊也所剩无几。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当他路过这棵槐树时,那疲惫不堪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让他决定在槐树下稍作歇息。
他靠着树干缓缓坐下,背包随意地扔在一旁。刚一接触到树干,一种莫名的寒意就从后背袭来,如同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传遍他的全身。但他实在是太累了,那如潮水般的疲惫感淹没了他的警觉,他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便没有再多想。他闭上眼睛,试图在这短暂的休息中缓解一下身体的疲劳,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踏入了一个恐怖的禁地。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那哭声像是从遥远的地平线传来,穿过了层层黑暗和迷雾,又仿佛就在他的耳边低语,轻轻地揪着他的心。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太疲惫产生了幻觉,那是大脑在极度疲劳下产生的错乱信号。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揉了揉眼睛,努力地睁开,望向四周。可是,哭声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那是一种饱含着哀怨和悲伤的哭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锐利无比的刀,无情地划开了午夜的寂静,深深地刺痛着他的耳膜。
旅人颤抖着站起身来,他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哭声的来源。然而,四周不知何时弥漫起了浓雾。浓雾如同白色的幽灵军团,迅速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紧紧地包围在其中。在浓雾中,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周围的景象。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仿佛他置身于一个梦境之中,一个充满恐怖和未知的噩梦。
在浓雾的深处,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那身影看起来像是一个女子,她的身姿婀娜,仿佛在翩翩起舞,但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她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袍,那长袍如同流动的水波,在风中轻轻地飘动着。长袍的质地看起来十分轻盈,却又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仿佛是用冰雪织成的。她的头发很长,几乎垂到了地面,像黑色的瀑布一般。头发在风中凌乱地舞动着,不时地遮住她的面容,增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旅人吓得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想要呼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像是一面急促敲响的鼓。恐惧像潮水一般涌上他的心头,将他淹没在无尽的绝望之中。他想逃跑,可是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无法挪动分毫,无论他怎么用力,双脚都像是生根了一般。
白色身影缓缓向他靠近,每走一步,地上的雾气就会随之翻滚,像是被她的脚步惊扰的灵魂。她的步伐轻盈而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旅人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抽干他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勇气。随着身影的靠近,他似乎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风,从四面八方钻进他的衣服,直往他的骨头缝里钻,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得更加厉害。
当白色身影走到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时,旅人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那是一张极其美丽却又无比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就像冬日里的第一场雪,纯净而冰冷。她的嘴唇却红得像血一样,鲜艳欲滴,与那苍白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一朵盛开在雪地中的红梅,散发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却又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痛苦,那是一种深入灵魂的悲伤,仿佛经历了世间最残酷的折磨。女人被这双眼睛深深吸引,他的目光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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