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指甲穿透橙子，一脸无辜：“捉迷藏啊，顺便帮小丫头补充点VC。”

“你心疼了？”

山茶微笑逐渐冷却，乖乖站在沙发边上，情绪幽怨低落：“你心疼我就不玩了。”

“我回去睡觉。”

柜子里，安凌松了口气，她真的吃不下一颗橙子，会死人的。

江宇搂着山茶坐在身上，非常温柔的抱着她，轻声道：“给你几颗种子，慢慢玩。”

“我也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

安凌欲哭无泪。

臭男人不仅吃霸王餐，吃饱还要砸锅，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

游魂向来与人类共存，在同一时空又互不干涉，至少月殒前就是如此。

冤魂是游魂中的一种，弱一点的最多给仇人制造噩梦，强一点的改变运势，让人横死。

月殒后，能量充足，它们有了点存在感，但并不多。

五日后，岱宗集市街内。

叫卖声此起彼伏，食物、衣服、武器、晶核还有奴隶，岱宗没有货币，都是以物换物。

麻烦，直接。

街边台阶上，几个瘦小干巴的乞讨者跪伏在地上，身前放着一个小竹筐。

筐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两块发霉的干粮。

几个人身上都有残缺，其中一个少年最有可怖，一手一脚，脸上大片增生，应该是被开水烫伤。

比厉鬼还要吓人。

集市街人来人往，很少有人在他们面前驻足，偶尔有心软的女孩要扔点食物，大多也会被身边男伴拦住。

几番拉扯后，多半不了了之。

在末世求生，每个人都不容易，善意过于奢侈。

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年龄最小，六七岁模样，却叫喊的最卖力，哭的最撕心裂肺。

饶是如此，一整天下来，他身前竹筐里，不过零星两三块发霉的干饼子。

小女孩看着饼子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想伸手去拿，猛地想起什么，眼神露出惊恐。

余光小心翼翼瞟过对面杂粮铺子，艰难地收回手，双手捧起地上淤积的雨水，喝了几口。

清了清嗓子，继续哭喊。

效果很一般，末世凄惨的事到处都在发生，九成人吃不饱，同情心这种廉价的情绪。

少之又少。

不是没有善人，只是善人通常活不了那么久，哪怕异能足以开天辟地都不行。

两年多过去，还能保证衣着光鲜，身材丰盈的幸存者。

字典里没有底线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