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殿上,气氛庄严肃穆,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殿内,却未能增添半分柔和之意。只见众臣身着整齐的朝服,步伐一致地参拜完韩帝后,各部官员按照文武两班,井然有序地站于两侧。他们个个神色庄重,目光专注,等待着圣上的金口玉言。
只听见韩帝目光威严如炬,扫视着殿下众人,缓缓开口说道:“众卿家,我大韩帝国多年来连年攻战,历经五代帝王的不懈努力,传至孤已至六代,终得以全部攻下六国,并将其设为我大韩的国土。这一路的征战,血雨腥风,艰难险阻,自是不言而喻。然而,连年的战火纷飞,致使庶民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深受其害。各郡的农业生产遭受重创,人口大量流失,损失颇为巨大。如今,幸得暂无战事,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各郡各部官员应当竭尽全力,大力整治农业,恢复农业生产,广积粮草,想方设法增加人口。唯有如此,方能为日后可能的大战做好充分准备,以保我大韩江山永固,百姓安康。”
臣等谨遵圣谕!靠山王闻言,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袖,恭敬地开口说道:“启奏圣上,目前我大韩帝国城中六郡及边境十三郡、海域两郡,共计二十一郡,虽农业、人口损失程度相对而言不过于惨重。但新六郡原为六国封地,因其连年饱受战火摧残,连续征战不止,故而人口锐减,农业荒废,损失可谓极为惨重。目前中书省及六部官员已选派精干吏员派往新六郡,全力以赴,大力着手帮助新韩民重建家园,恢复生产。另启奏圣上,本王一年后将亲自巡视新六郡,严格考察六郡郡守及文武官员的能力,确保各项事务皆能妥善处理,不辜负圣上的期望与百姓的重托。”说完,靠山王微微欠身,缓缓坐下。
韩帝听闻,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开口说道:“王叔为大韩帝国不辞辛劳,征战四方,为我大韩的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王叔辛苦了。”说完,韩帝毫不犹豫地起身,朝着韩远山深深弯下腰,以示对其功绩的尊重与感激。只见朝上所有官员见此情景,立马齐刷刷地跪下参拜,齐声高呼万岁。韩远山见状,连忙起身,随即跪下,抬头神色坚定地说道:“皇上折煞老臣,臣身为大韩臣子,理当为大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一定为大韩誓死效忠,永不背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韩帝急忙走下御座,亲手将韩远山扶下来,又说道:“众卿起来吧,王叔请座。先帝曾封王叔为大韩靠山王,赋予王叔统领全国兵力之权,不需龙符即可自行调兵。兵部将领的调动升迁亦不需上奏帝前,可自行决断。王叔开府治事、统领六部及中书省,享有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之殊荣,假节钺、赐九锡,更赐予打王金锏一柄,上可打昏君,下可打奸臣。朕今日再赐王叔銮驾一座,配备前后仪夫六人,前后桥官两名,皇盖、华伞各一柄,望王叔统领全国军事政事之时,更加得心应手。文武官员的任用王叔亦不需上奏,可自行调动升迁。再赐靠山王府免死金牌三枚,靠山王王位世袭罔替,以显朕对王叔的恩宠与信任。珍威大将军韩章熟知兵事,在永安镇大力练兵,整治军备,成效显着。珍威大将军韩章乃先帝之三子,朕之三弟,先帝逝世后未封王位,遵先帝旨意入军行走。今日朕在此封韩章为武王,继续统领永安镇驻军,望其能为我大韩再建新功。”
臣以为不妥,韩帝话音刚落,田大人便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田爱卿认为哪里不妥?”韩帝微微侧头,目光落在田大人身上,同时端起茶杯,轻轻吹去浮在表面的茶叶,开始细细品尝。田大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韩章虽常年在军旅,遵先帝旨意入军行走,未封王位,但从珍威大将军直接封为武王这一品王爵,臣觉得封升速度过快。军中向来重视战功与资历,升迁皆有严格的规程。如今韩章仅在剿匪一事当中立过战功,今日骤然封其为武王,恐会令军中众多将领心生不服。我大韩帝国各级军阶都是靠战功逐步累计,再报兵部考功司及中书省,经靠山王审核方可升迁。如此仓促封爵,于理不合,于规不符,望圣上再好好考虑考虑,再行封为其他合适的职位,以安军心,以正军规。”说完,田大人便恭敬地跪下,额头紧贴地面。
韩帝听后,脸色瞬间一沉,双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说道:“田爱卿这是给孤一盆冷水浇之,封韩章为武王一事无须再议,孤已深思熟虑,心意已决。如再有反驳者,一律斩杀,退朝!”说完,韩帝一甩衣袖,转身离去,留下满殿噤若寒蝉的大臣。
中书省内,气氛凝重而压抑。靠山王、镇国公韩风及六部尚书齐聚一堂,正围绕着封韩章为武王这一决策展开激烈的讨论。
只听见刑部尚书田大人眉头紧皱,满脸忧色地说道:“王爷,世子,诸兄,你们刚才怎么都不劝劝圣上?圣上一意孤行,执意封韩章为武王。那韩章究竟有何德何能担此高位?哎!”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郁闷地一屁股坐下,脸上满是无奈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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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张大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田兄还是没有读懂圣上的心思啊。圣上先是封皇长子统率宫中侍卫及羽林卫,如今又封韩章为武王。圣上这样做的目的,难道田兄还不明白?田兄啊,有些话无需说得太过明显。如今的局势,圣上对各方势力的平衡与掌控,才是关键所在。”
接着,靠山王目光深邃,神色凝重地说道:“如今,靠山王王府兵权过重,权力过大,已超出圣上所能掌控的范围。圣上此举,无非是想通过分封韩章,来达到制衡的局面。张兄,阳山行宫的督建进展如何?可千万不要影响年后圣驾驾临行宫围猎。”
“王爷,阳山行宫目前已督建完成,只待年后圣驾及诸位皇子王亲贵戚驾临行宫围猎。”张大人赶忙回应道。
紧接着沈大人拱手说道:“此次圣驾及诸位皇子王亲贵戚驾临行宫,拱卫圣驾安全的重任交由皇长子率领着宫中侍卫及羽林卫,还有韩武韩将军率领着两万禁军负责。另外,六部官员,中书省、都察院、御史台各部官员负责陪行。圣上已命皇二子皇三子韩啸风韩啸雨留守皇都,负责处理宫城各项事宜。”
“年后本王将巡视新六郡,圣上及诸位皇子王亲贵戚围猎之事还劳烦诸位处理京中大事。”靠山王语重心长地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定会尽心尽力。
深夜!靠山王王府书房外,浓稠如墨的夜色笼罩着一切,四周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唯有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不急不缓,“咚!咚!咚!”打破了这份深沉的宁静。
“进来吧。”屋内传来靠山王韩远山沉稳且有力的声音,仿佛这声音能穿透黑暗,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只看见王府管家肖天战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他的动作极其小心,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夜晚的静谧。肖天战手中稳稳地端着一个盘几,上面精心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果盘,果盘里的水果新鲜欲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旁边还放置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那升腾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稍纵即逝。
他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一步一步地向书桌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有丝毫的差错。终于,他来到书桌前,将盘几轻轻地放在桌上,动作轻柔得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做完这一切,肖天战抬起头,看着韩远山,开口说道:“王爷,潜伏在永安镇的眼线来报,说韩章在大力练兵,并且还秘密派遣了数名军中精兵潜伏在阳山行宫。”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好!非常好!他终于按捺不住了,终于准备动手了。”韩远山微微眯起双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语气却依旧轻轻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一半明亮一半阴影,显得更加高深莫测。
肖天战听闻,脸上的担忧之色愈发浓重,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急切地说道:“王爷,年后您就要巡视新六郡,这封地的防卫是否需要多留一些人手?如今局势如此复杂,韩章又在暗中动作频频,万一……”
韩远山抬起手,示意肖天战稍安勿躁,他自己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书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那蜡烛的火苗偶尔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
片刻之后,韩远山果断地说道:“有世子负责封地,此次只留下 10 万保卫固安封地。影密卫要密切注意韩章及天水、汝南两郡的动静。再传令范奇,欧伟,宇雷,田正,没有本王及世子的调令,不允许调动一兵一卒。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人留下把柄。我们必须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肖天战郑重地点点头,目光中充满了坚定,说道:“王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安排。一定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不出差错,不辜负王爷的信任。”说完,他再次向韩远山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匆匆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那逐渐远去的轻微脚步声。
韩远山望着肖天战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他的心中思绪万千,如今的局势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家族的生死存亡。他深知,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过了好一会儿,韩远山缓缓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桌上的文件上。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那略显疲惫却依然坚毅的脸庞。他知道,未来的路充满了挑战和未知,但他必须勇往直前,为了家族与帝国的荣耀和安宁,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