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道:“你以为这块石碑是谁埋下的?”
吴用道:“有三个可能,第一,可能是辽国的反奸之计。第二,可能是我们内部人埋下的,就是为了挑拨卢俊义与你的关系。第三,有可能就是那个卢环埋下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挑动他爹造反,然后他辅佐他爹称帝,一统华夷。”
宋江心头一震:“吴军师,你说哪一种可能性更大?”
吴用冷笑道:“莫看这卢俊义平日里表现的无欲无求,也很忠心梁山的事业,但他心里深恨你我,不得不防。”
宋江道:“我待他不薄,他如何深恨你我?”
吴用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难道我们是如何将他请上了梁山吗?是我去他家提了反诗,而他家的总管借此诗告发他谋反,以至于官府将他抄家拘捕,打入大牢,吃尽苦头,险些丧了性命,当初卢员外在大名府是何等样人?田产千倾、金银如山,就因为我们略施小计,就害得他家破人亡,他细细思量开来,能不恨我们吗?”
宋江打了一个激灵:“吴军师,你说的的确不假,只是我还没看出来卢俊义有对我不满之处,再说我当初可是真心将寨主之位让与他。”
“这就是卢俊义的过人之处,此人心机深沉,非池之中物,全不似那秦明,秦明虽然也是被我逼上梁山,但因为花荣的妹子嫁了他,安住了他的心,当初你虽然是真心想把寨主之位让他,但他并不糊涂,他看梁山众兄弟大都是你的人,他即使是做了第一把交椅,恐怕也难以坐稳,因此也竭力推辞。卢俊义自上梁山之后,除了一个二寨主的虚位,并没得到什么,他只不过是一个无职无权的二把手,因此他一直在等待时机,图谋报复,如今他身边多了个卢环,此人武功盖世,诡计多端,野心卜测,加之旁边又有两员女将,还有那王进、任原,连林冲都被他们收买了。如果大哥不早做防备,你我都会成为他案板上的鱼肉!”
听罢吴用这番话,宋江额头上流下汗来。
“吴军师,你说该当如何?”
吴用思忖片刻道:“现在仗已经打完了,卢俊义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也不怕得罪于他,首先就是要剪除他的羽翼,其次就是在他身边安插我们的亲信,随时掌握其动向。第三就是在适时之时,当机立断,绝除后患!”
吴用俯到宋江耳边,又低声嘀咕了几句。
宋江连连点头称是。
吴用站起身来轻摇羽扇,在帐内踱了几步:“至于蔡忠之事,就如实报说失踪罢了,待将来之时,再向蔡京说是被卢环所害。至于蔡忠所为以及卢家姐弟与众头领火拼之事,一定要严保机密,以免被人利用,离散了兄弟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