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阮对元祺道:“烦劳三殿下安排一个引路的。”
元祺转身招了随从,交代一声后那人便小跑着离开了,不一会儿带回来一个小太监,手中还拿了两把伞。
姜滢阮道了谢后便和祖母跟着那太监走了。
迎着雪花一路走到了宫门口,雪已经渐渐小了。
宫门口上了马车,姜滢阮忙抖落掉身上的雪,这层层雪花若是化成水浸到衣服里,这大冷的天不得冻出病来。
返程途中,马车已行进了许久了都不听祖母有何动静,姜滢阮不安的观察了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对上眼,就见祖母脸上乌云密布,逮着她就凶道:“你今天当真是让我老婆子丢尽了人!”
姜滢阮有些不明所以,今日再丢人也还是她吧?
“你究竟和荣昌郡主结了多大的仇怨?怎的让人家这般针对你!你先前和程无双那妮子撕扯也就罢了,荣昌郡主是何身份?你不会真以为圣上封你一个郡主你就能和荣昌郡主平起平坐了吧?!人家是堂堂正正的皇亲,你算个什么东西?”
伴随着祖母的话,姜滢阮的心一点一点凉透,可笑她先前还自我劝慰说祖母已有改变,虽对她还无疼爱之意,但最起码知晓这府中还有她一个孙女,如若时间再长些说不定渐渐也会生出情谊,她在这世上也算多一个家人。
可偏偏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在祖母眼中,她依旧是那个谁人都比不上的赔钱货。
愤怒一旦找到了宣泄口,便会如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姜老夫人继续泄愤道:“你当你勾搭上一个三皇子你就能安枕无忧了?你听听人家三皇子怎么说的!义妹!对他来说你不过是个义妹!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连人家的侧位都够不到!”
“枉我对你予以厚望!你不仅从未顺过我的意,还步步行错踏错!你就是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你要反了天了!要活活气死我老婆子是不是?!”
姜老夫人气得胸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姜滢阮冷笑一声:“祖母对我寄予厚望?这个厚望是指姜来的仕途还是祖母的面子?祖母当真觉得我愚蠢至极?我姜氏百年战功竖下的门楣,祖母不要说是想靠我这个孙女的婚姻来重振,如此借口未免太假。”
姜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如今大哥继承了父亲的官职,圣上也许我全族三代衣食无忧,祖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对祖母来说姜来是亲孙,我就不是了吗?我身体里流的是和姜来一样的血!我若低贱他就高贵了吗?我且问祖母,若是姜来在外被人欺辱,祖母可会同待我一样斥他骂他责罚于他?我行错踏错皆是因旁人欺我在先,我何时主动招惹过是非?”
“你不招惹人家为何会欺你?!”
“为何?看不惯便欺了呗,就像祖母待我一样,祖母厌我可是因为我招惹了祖母?”
“你、你这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