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兵手上又没有屯田,吃饭都成问题,还让他们戍边岂不痴心妄想。
在时下大明边关是军心涣散,营兵哗变那是此起彼伏,逃兵十之七八,往往去当山贼流寇,反倒成了朝廷隐患。
所以,眼下明军中鲜有人去关心戍边,或者是如何操练军队杀敌之本领,军官们想着的是如何多捞些钱,而兵士们当务之急是如何糊口活下去。
万般无奈之下,罗通他们几个成了张景天大人家里的佃户,帮忙种田灌水,每天黑面加野菜地糊口。
曹家屯堡算是大屯,是个百户所,百户张景天是个正六品武官,在辖区他有田地七八百亩,除了二百来亩属于朝廷给他的官田,其余的都是他这些年从军户那里收刮来的。
他俨然成了这曹家屯地界上的地主。
帮张景天种田灌水的,除了营兵,还有不少流民和充军来的囚犯,每天提供些黑面窝窝头,掺杂北地的粗糠野菜。
罗通他们几个大汉肚大,这点黑面杂食的根本吃不饱。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三人一合计,就偷偷跑出屯堡来自己找活法,想着凭一身武艺功夫,去外面抢劫点什么,特么的总比当那倒霉透的佃户强吧。
今日他们出屯堡,就来到这三不管的流民集散地,碰巧瞧见从山里出来的石风,手提着不少野味吃食,行迹十分可疑,觉得其身上应该有点油水,所以就悄悄地跟了上来。
据说活捉一个敌方奸细,能得到朝廷赏银三十两。
麻痹的,三个逃兵竟敢装腔作势地盘问小爷我,明显是图谋不轨嘛。
石风站起身来,两脚肩宽而立,双手叉腰,凛然道:
“本人公务在身,不便透露身份,尔等又是何人?凭甚问俺?”
还没等石风说完,罗通一把按住了二个同伴的肩膀,龇牙咧嘴的向前跨上大步。
只见他嘿嘿一笑,说道:“小兔崽子,是从北边儿过来的吧!”
这话听上去语调不算高,可份量尤如千钧压顶啊!
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