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像老鼠一样的身躯却长着鸟类双翼的寓鸟,不时的还会发出类似羊叫一样的声音。还有形状与喜鹊相似,身体呈青色,长着白色的嘴,白色的眼睛和尾巴的青耕鸟,预鸟能够助人抵挡兵灾之祸,而青耕能够帮人抵御疫病的困扰。
诸如此类种种,青崖在这里见到了许多只在典籍中出现过的鸟类生物,它们一同收敛双翼,停靠在那人的脚下。
“人类?”
她没有开口,青崖二人却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这不是传音之术,它不曾传达到青崖的意识中,确确实实地在耳边响起。
“如前辈所见,我二人的确来自人间,敢问前辈,可是当年降临在这个世界的神使?”
从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青崖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她的身边围绕的皆是来自人间的羽族,她一定和人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直到她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青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确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的。
在地宫的那一扇巨大的青铜之门上,雕刻着发生在这里的往事,在浩渺的时间一角,她的身影也曾出现在那段历史当中。
当年统治者这方世界的帝王临终之时曾向上苍祈愿,有一位星之神回应了他的愿望,延长了他的生命,虽然在浮雕之上看不清那位神使的样貌,但这一身洁白的长袍却不曾更改。
原来当年帝王最终死去之后星神也就此完成了他的祈愿,因果已了,她本可以就此回到来时的地方。
却不曾想到帝王不知什么时候将一种神奇的诅咒散播在了整座王城之中,诅咒风力量将她永远困在了这座地宫的深处,直到她的神力完全被这个世界所剥夺,到那时,死去的帝王将以神明之躯复生。
但世上的一切都不会如同想象中那般顺利,诅咒的确困住了星神,但她的力量却不曾有任何分离,发现被诓骗之后的她气恼地将帝王的身躯顿时化作了飞灰。
从此,她便永远地困在了地宫深处,只有当初自己带来的一些鸟儿陪伴着她,直到如今帝国的痕迹只剩下了这座陵寝,她依旧没能离开这里。
“你们也想夺取我的力量,实现那可笑的长生不死之梦吗?”
也许是因为困在地宫之中太久,她对青崖而来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还不等青崖回答,两座星辰连接起来的牢笼出现在了二人的脚下。
仿佛是整座星宿的重量叠加在一起然后重重地压在自己的背上,灵木樨的身体没有青崖这般坚韧,瞬间就被压倒在地,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滑落。
而青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尽管他以擎天之剑抵挡了部分重量的冲击,但依旧被压得单膝跪地,只能倒转剑锋,以剑尖点地,支撑着自己不被压垮。
见青崖未曾倒下,星神翻转自己的手掌再度往下一压,青崖顿时感到背上的重量再度加重了几成,自己一时差点没能握住剑柄,不得已只能以双手撑地,硬生生地扛着不让自己跪倒在地,
修道者不跪天地不敬鬼神,能让自己下跪的只有自己从未谋面的父母和自己的师尊柳白鹿。
而在青崖身边的灵木樨此时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一样,口中流出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她的衣襟,甚至她的眼角也留下了丝丝血泪,她静静地爬在地上,浑身的力气早已被抽干,她用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最后看了青崖一眼,绽放出一个凄苦的笑颜。
“这一次,我们好像真的要死了,你先前问我会不会怪你,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反倒是你,要跟着我这个邪魔歪道死一块了,你会不会感到遗憾?”
她挣扎着说完这句话便将自己的脸庞埋在了臂弯当中一动不动,青崖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
这就是完全体的神力,仅仅只是弹指一挥,便能够判决一个人的生死。
青崖握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已经渐渐发白,青冥之上的寒气越来越盛,那熟悉的感觉逐渐充盈了自己的全身,这一刻,青冥再度和自己融为一体。
“神也好,魔也罢,都无权决定我们的生死,是生是死,由我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