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再回想到那剩下的糕点,喻凛心头不快越发浓了些。
“......”
方幼眠久久等不到喻凛的回答,还以为他没听清,正要开口再说一遍,他却抢前答了话,语气似有若无泛着淡淡的不愉。
“既给了你便好生收着,若是弄丢了,我再找人雕刻一块便是了。”
她不信喻凛听不出来她交还的意思就是不想拨用,可他既然这样说了,也表明了态度,方幼眠更不好说什么了,收就收着吧。
反正她不动,将来和离,牵扯起来,算账麻烦。
“...是。”
再然后,谁都没有说话了。
次日,方幼眠醒来之时,喻凛还在家,他罕见要留下来用早膳,她快速梳洗过后,上前询问他想用些什么菜色着下人安排。
喻凛还在擦拭着脸,透过面前的铜镜看着伫立身后的妻子。
观着她恬静娇美的面庞,堵了一晚上的不快在她轻言细语体贴入微的询问中缓缓消散。
搁下帕子时,男人脸色好了不少,回道,“都可。”
不去静谷庭,早膳便摆在玉棠阁内的小花厅,仅仅有两人吃,用饭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沉默,除了必要张口的交际,没有多余一句话。
喻凛看她用膳时也垂着睫,小口小口吃得十分斯文,一桌菜基本没怎么动过,只扒着饭,原本快要用好即将搁下碗筷的男人不自觉降下了用膳的速度。
前几次一起用膳,他就发觉了,方氏吃得慢饭量很小。
他要起身离开,她必然也会跟着搁下碗筷,忙碌前后,索性便等等。
等用过了早膳,他才跟方幼眠简略道,“我有事要离京几日,家里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
刑部大牢出了内应,顺着刘应那条藤捉来的帮凶越狱了,贪污案子才捋清楚,又出这样的事,朝廷内里腐朽动荡啊,喻凛的人发觉了蛛丝马迹,此人逃向了靖州,他要亲自去捉回来,顺便平靖州山头嚣张已久,靖州太守久攻不下的匪患。
怕她听了害怕,没有讲得太清楚。
方幼眠点头,“夫君放心,我必然照看好家中一切。”
“嗯。”
临走时,喻凛想起她还来葵水的事,又补了一句。
“你身子既....不适,也不要太过劳累,凡事叫下面人去做,好生静养着。”
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关心,方幼眠受宠若惊,仰头朝他抿出一个感激的笑,“谢夫君关切,我都记下了。”
难得瞧她展颜,巴掌大的小脸显出久违不见的梨涡。
喻凛也跟着小幅度牵了牵唇,“......”
方幼眠给喻凛备办了一应需要的行装细软,又亲自送了他到府门口。
男人翻身上马从小厮手中拿过马缰绳,居高临下看着妻子柔顺乌亮的发顶,她今日簪的是初见那支海棠步摇。
静默片刻,喻凛启唇,“过些时日便是上神节,不出意外,我应能赶回,到时带你上街出游。”
方氏整日在家中闷着,也不见她有什么朋友,跟妯娌更没什么密切的联系,他带她出去转转也好,多见见热闹,心境开朗了,应当也不会这样惜字如金,沉默寡言了罢?
方幼眠一听,心里咯噔不大想去,准确来说她是想去,瀛京的上神节别的地方没有,自然想去见识见识。
可她不想和喻凛一道出去,又不好在这关头拒绝,免得牵扯。
她含糊道,“那待夫君归来。”届时再找借口推诿他的邀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