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山。
应县南五十余里。
营帐连绵,错落无序,仿佛是这片土地上突兀生长的恶之丛林。营寨周围,用简陋的木栅栏和荆棘草草围起,那木栅栏在岁月和风雨的侵蚀下显得摇摇欲坠。
营中旗帜飘扬,然而那旗帜并非规整的军旗,而是各色布条拼凑而成,在风中凌乱地舞动,透着一股杂乱无章的气息。营帐之间,篝火星星点点,烟雾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流寇们三五成群,或坐或卧,神情疲惫而凶悍。他们身着破旧的衣衫,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锈迹斑斑的刀剑,有自制的长矛,甚至还有简陋的棍棒。这些武器在他们手中,却仿佛是生存的最后依靠。
营帐内,堆积着抢来的财物,粮食杂乱地摆放着,散发着腐败的气味。角落里,受伤的流寇痛苦地呻吟着,却得不到有效的救治。
整个大营充满了混乱、暴力和绝望,仿佛是一个被社会抛弃的角落。
中军大帐。
一字横天王王嘉胤望着眼前那一排灰头土脸、形容狼狈,其中有些甚至身上还带着或深或浅伤痕的探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
“什么?一个混进城的都没有?”王嘉胤怒声咆哮,那声音仿佛能震破人的耳膜,他的眼神中喷射出熊熊怒火,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天王!这大同府也不知道怎么了?要进县城不但要严查什么牌子,咱们没有的话根本就进不了城,而且还被官兵不由分说地抓走了!弟兄也是拼了命才九死一生逃回来的!”那探子声音颤抖,带着满心的惊恐和委屈,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