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打了胜仗回来,本应是件大喜事,谁料还未到家门口,就传出家庭丑事,这让高欢真是颜面扫地。
高欢返回王府,气冲冲地让人去传高澄过来,他坐在大厅堂中生着闷气。娄昭君正想进去向他请安,谁知,里边传来高欢的声音:“爱妃不用来请安了,回去养胎吧。”
高欢让亲卫把妻子拦了回去,然后吩咐仆人送上茶点,他长时间在外行军,好不容易回到了王府,正想吃好喝好时,就出件家丑让他心塞,高欢窝着一肚子气等着发泄。
这时,郑氏知道高欢回府了,就示意心腹婢女去向高欢告状。婢女来到大厅堂上,高欢刚喝了一杯茶,她就在外面大叫着:“王爷,我家侧妃娘娘实在是冤得很呐,求王爷为她作主。”
高欢让她进里面跪着,问:“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老实说出来。”
“回禀王爷,我家侧妃一向都是守着王爷的,早在一年多前,世子就经常借故来到侧妃娘娘的院子,有时喝茶,有时吃点心,还要求侧妃送些小玩意给他,又要求为他绣帕子,侧妃娘娘为了息事宁人,都依了世子的要求做,这些院子里的婢仆皆可做证。”
“还有其他吗?一并说出来!”
“是,王爷,奴婢接着说。”
“王爷外出打仗后,世子就更加来得频密了,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侧妃娘娘调情,娘娘拒绝后,世子就恼羞成怒了,把奴婢们都赶了出去,后来侧妃娘娘走了去其他娘娘处回避才幸免。”
“事发那天,世子来找王妃说事,还留下用晚膳,之后就来到侧妃娘娘的房中,强行留下与娘娘同房,娘娘拗他不过,被世子污辱了。求王爷作主啊!”
高欢越听,火气就越往上窜,真是气得他头顶冒烟了。他一拍桌子,只听见啪的一声,桌子应声塌了下来。
娄昭君派了人到前厅门口听着里边的动静,随时回来向她禀报情况进展,其中一个婢女回来将郑氏婢女告状的话转告给她听,娄昭君听后觉得郑氏是处心积虑要对付自己和高澄的,后悔没有一早觉察出来,酿成如今的局面。
她强忍着怒火,因为知道高欢派了人去传高澄,肯定是要对高澄施予重罚,为了保护长子,她让人迅速去将高欢的四大故旧请来王府,他们是段荣、孙腾、尉景和司马子如。
等到高澄急冲冲地赶到后,高欢一见到他,二话不说,就喝令亲卫摁住他,下令将他重打一百军棍。
众亲卫一听也吓傻了眼,打一百军棍那还有命吗?这分明是要活生生的打死高澄啊!众人你眼望我眼,谁都不敢动手。
高欢见亲卫一个个站着不动手,就大声喝道:“你们做什么?胆敢违抗本王的命令?凡不动手者,与这个逆子同罪!”
在场的亲卫一听,都无可奈何举起军棍就要对高澄用刑。这时,娄昭君赶了过来,她挺着大肚子护着高澄。对高欢说:“王爷,如何能听郑氏婢女的一面之词,就要对澄儿动大刑,这是要打死儿子吗?”
“爱妃这是要护短了?就是慈母多败儿才会养出这个不顾廉耻的逆子,本王一直信任爱妃,岂料你是管教无方,教出了个忤逆犯上的不孝子,现在为夫要责罚他,难道爱妃还要护着他吗?”
“王爷,妾不是要护短,委实事情的真相并非如婢女所言,澄儿因为忙于政务,都已经数个月没有来王府请安,平时都是公主代替他过来的,这事一问公主便知。”
“哼,公主是逆子的妻子,当然是维护他,替他圆谎了,公主的话焉能作准?”
“公主的话不能作准,难道婢女的话又能作准吗?焉知不是她听从主子的吩咐在这儿胡编乱造,嫁祸澄儿?”
“郑氏为何要嫁祸这个逆子?这对她有何好处?分明就是你身为母亲妄想替他遮瞒。”
这时,大门外走了几个人进来,高欢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娄昭君去把他们请过来的,心中就更加怒火中烧,他喝令亲卫动手行刑。
亲卫们为难地看着高欢和娄昭君,不知怎么办才好。尉景刚好走到了大院子的门口,听闻了高欢的喝骂声音,就快步走上前,对着从亲卫打眼色示意,亲卫看到后就明白,这是叫他手下留情啊。
于是,他放心开始对高澄行刑了。众所周知,如果真的是动真格打,不用一百,只去到五十就足以要人性命了。
亲卫心知高欢正在气头上,父亲打儿子乃是平常事,当然不会真的打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了,倘若自己不手下留情,万一真的打死了世子,不论是高欢还是娄昭君都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于是,这两名亲卫就虚张声势高高地举起军棍,轻轻地打在高澄的身上。娄昭君见到爱儿受责打,不禁泪如雨下,她哭着求高欢。
“王爷,您这是要打死澄儿吗?按我们的俗例,就算是真的私通了生父的小妾又如何,这都是平常事,用得着往死里打他吗?王爷难道真的为了郑氏弃父子之情不顾?”
高欢这时沉默不语,任凭高澄被打得哗哗大叫,也无动于衷。高欢的四名死党就开声为高澄求情:“大王,正如王妃娘娘所言,这本就是小事一桩,小惩大戒即可,不必太过较真,既然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