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彻面色凝重,微微欠身道:“多谢军师体谅,若是不介意,我归义军出兵一千如何?”
罗隐听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
那笑声仿佛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空气中的凝重,让张文彻的心猛地一沉。罗隐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丑。
沉默片刻后,张文彻只好继续加价道:“归义军出兵两千!”
然而,罗隐却依旧不为所动。他悠然地靠在椅子后背,缓缓抬起一只脚,轻轻搭在案子上,然后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那脚的晃动看似随意,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向张文彻宣告着他的权威和不可撼动。
罗隐就那样悠闲地晃着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张文彻的提议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张文彻咬咬牙,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艰难地说道:“军师,我军出兵三千。再多我可就真的做不了主了!”
罗隐这才慢慢把脚放下,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下了最后通牒:“归义军出兵五千,五日之内,出沙洲,沿祁连山从北向南包抄甘州回鹘。事成,则肃州归你,甘州归我。”
张文彻还想争辩,企图拖延一些时间,他焦急地说道:“军师,这番匆忙,我军一时难以凑齐辎重粮草,不如宽限些时日吧。”
罗隐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如此大争之世,你们还要这么磨磨蹭蹭,吃屎你都赶不上热乎的!说吧,要几日?”
张文彻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如,不如给一个月吧?”
罗隐被气得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他感慨道:“难怪总听殿下提到归义军就感到惋惜,真是拉都拉不动啊。张议潮是何等英雄人物,现在把归义军交给侄子,就变成了这个熊样儿!”
笑够了以后,罗隐神色严肃地说道:“最迟十日,再不出兵,就不用动了,肃州你们也别想染指了。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张文彻无奈,只好点点头。当日无事,罗隐着人将张文彻送回了沙洲。究竟是福是祸,全看归义军自己的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