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满的一番话,让李文德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没地方使。
大召律写的很明白,项小满当众背了出来,况且也甘愿认罪受罚,李文德再想过多为难他,可就要当心贺氏商行和文昌书院找他麻烦了。
况且真罚了项小满又如何呢,儿子的消息还要不要知道,他可是在项小满手下吃过苦头,深知对方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斟酌半晌,最终还是压制住了胸中怒意,挥挥手,呵令一众衙役退下。
“小子,算你厉害。”这句话一出,也算是李文德服了软。他上前两步,背着手凝视项小满,“你说吧,如何才能把我儿子的消息告诉我。”
“我已经说过了。”项小满淡淡说道。
项小满的模样实在是嚣张,李文德眼角抽动了两下,沉声道:“据本县调查,林彦章应是被山匪流寇所伤。”
项小满心中冷笑,暗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微微皱眉:“但是据我观察,林彦章身上所受的伤,明显是被人用棍棒击打所致,这可与山匪的行事风格不符。
李文德也不反驳:“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也不能排除是山匪所为,或许他们就是想混淆视听呢?”
“李县令啊,你这解释未免太过牵强了吧。”项小满冷笑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县令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项小满冷冷地盯着李文德,“林彦章平日虽然口无遮拦,但却是很有分寸,说难听点,就是他只敢得罪惹得起的人,而那些人敢报复他吗?”
“除此之外,唯一一个与他有过节而且敢报复他的,就是你的外甥,陆续。”
李文德心底一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样说有何证据?”
“证据?”项小满嗤笑道,“陆续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弟弟陆典曾求娶林家二小姐不成,又死在林彦章面前,他自然会怀恨在心……”
“况且,能知道他一人出了城,而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袭击他的,除了城防都尉,还能有谁?”
“你这样说未免太过武断了。”李文德沉声说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也被贾淼断成了铁案,陆续从未与林彦章发生过冲突,更没有理由要害他。”
“是吗?”项小满冷笑道,“那李县令不妨把陆续叫来,咱们当面对质如何?”
李文德微微皱眉,他自然不会让陆续来对质,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项小满,我知道你与林彦章关系不错,但也不能没有证据就胡说。”李文德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当心本官再治你一个诬陷之罪。”
项小满挑挑眉,眼看目的已快达成,淡淡一笑道:“李县令说得不错,其实我刚才都是在开玩笑,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现在就告诉你令郎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