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我一见到他心里就发怵……”
“你看看你,这都是做的什么孽!”
项谨身子一颤,顺势翻了个身。
“师父,您走的一个多月,我进了两次大牢,两次都是被冤枉的,第一次是被当官的冤枉,第二次是被当官的儿子冤枉……”
“第一次我说律法,官差都笑话我,结果县令却用律法罚了我板子,第二次我不说律法了,自己动手反击,结果贾淼又用律法惩治了坏人……
“那这律法到底管不管用?”
项谨的鼾声平稳,伴着项小满的呢喃,忽起忽落,把夜衬得更静了一些。
“两次进大牢,救了两个人,第一次救了何大哥,第二次救了林彦章……”
“第一次在牢里被何大哥误会,他有了杀我的心,第二次在牢外是林彦章被人利用,差点害我丢了命……”
“可现在他俩都是我的朋友,您说这缘分是不是特别奇妙!”
“两次进大牢,第一次是良平大哥花钱把我赎了出来,第二次是跟林彦章他爹做交换,让他出钱免掉了对我的处罚……
“您看,有钱可真好,我以前眼光浅,以为钱只能买吃的穿的,现在才知道,有钱连命都能买。”
他停顿了片刻,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师父呀,两次进大牢,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您知道吗,这世道好像病了,而且病的挺严重……
他的语气突变,不再如之前那般平铺直叙,而是充满了不解,仿佛在他心中有着无数个疑问在盘旋,却又找不到答案。
“老百姓看见有人受伤,连搭把手都不愿意,他们见到小孩子被欺负,也只会眼睁睁的看热闹……”
“官和官不仅仅只会相互勾结,他们还互相争斗,斗起来就是直奔害人性命去的,比狼都凶!”
“官啊……”他长叹一声。
“师父,这邺邱城里里外外有好多孤儿,他们的爹娘都被贼老天饿死了,您知道那些孤儿怎么样了吗……”
“他们被拐了,而且是被当官的拐的,当官的看见以后,没有救济他们,而是把他们弄残,利用他们乞讨赚银子!”
他的声音颤抖,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我亲眼见到了好多尸体,每一具都残破不全,要么眼睛被挖了,要么舌头被割了,要么手脚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