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貂蝉的房间里却还亮着几支蜡烛。吕布坐在桌案前,借着微弱的烛光,一笔一划地练习着写字。
“错了,这里少了一笔。”貂蝉拿起毛笔,在吕布写下的字上轻轻添上一笔。
“哎,这字儿密密麻麻的,少一笔两笔的有甚差别?再说了,这字写得歪歪扭扭,也不知是字还是画,我看差不多得了。”吕布不耐烦地抱怨道,他天生就不是读书写字的料子,能静下心来练习已经很不容易了。
“哎呀,我的好哥哥,一笔之差可是谬之千里啊!我与你说过多少遍了?”貂蝉哭笑不得,看来不给吕布一点教训,他是不会明白“一字千金”的道理了。
心念一动,貂蝉拿起毛笔,在吕布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
“你这是作甚?!”吕布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看,不过脸上多了个点,是不是就大不一样了?”貂蝉将一面铜镜递到吕布面前。
铜镜中的吕布,因为鼻尖上多了一点墨迹,显得滑稽可笑,哪还有半分往日的威风凛凛?
吕布嘴角抽动了一下,强忍住笑意。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貂蝉手中的毛笔,在她的嘴角两侧各添上三笔,画出一撇一捺两撇胡须。
“哈哈哈!这才叫大不一样呢!”
两人笑闹一阵,气氛渐渐平复下来。貂蝉抓住时机,向吕布提了一个请求。
“哥哥,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定不推辞。”吕布心情正好,满口答应。
“我想让你释放那些被关押的囚犯。”貂蝉指的是吕布先前从前往上党郡的路上解救下来,并带回朔方县的那些囚犯。因为各种事务缠身,吕布一直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只得将他们暂时关押在县衙的牢房里。
“为何要释放他们?将他们流放到边疆,不是更好吗?”在吕布看来,与其被流放到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在县衙的牢房里至少还能保住性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哥哥有所不知,那些被流放的囚犯,很多都是因为直言进谏而获罪的忠良之士,还有一些是他们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您就发发慈悲,放了他们吧!不如,让他们留在县衙做些杂役,也算是将功赎罪了。”貂蝉苦苦哀求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吕布沉思片刻,点头答应了貂蝉的请求。
一来,流放的囚犯本就归地方官府管辖,男子可以充军,女子可以做些杂役。二来,押送这些囚犯的士兵在路上遭遇了山贼,全部遇难,如今也无人追究他们的去向了。
更何况,县衙里都是些粗鲁的士兵,貂蝉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也确实需要几个伴儿。虽然可以从城中招募一些侍女,但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至于那些女囚,吕布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又怎么会看得上这些蓬头垢面的女囚呢?
吕布带着几名亲兵巡视军营,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吼声,循声望去,只见老铁匠王越正站在铁匠铺门口,兴奋地手舞足蹈。
“老王,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抓到偷懒的家伙了?”吕布快步走到王越面前,笑着问道。
“主公,您可来了!大喜啊!我终于破解了那张羊皮卷上的秘密了!”王越激动得老脸通红,一把抓住吕布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是说……那张写满了鬼画符的羊皮卷?”吕布一脸狐疑,那张羊皮卷是他在并州刺史府邸的密室里找到的,上面写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他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便随手交给了王越,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真鼓捣出名堂来了。
“什么鬼画符,那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兵利器的铸造秘法!主公,您瞧!”王越说着,将一把宝剑递到吕布面前。
吕布接过宝剑,随手挥舞了几下,只觉得入手沉稳,寒光逼人,不愧是出自名匠之手。
“子龙,去,把你的神枪拿来!”吕布朝不远处的赵云喊道。
赵云得令,如一阵风般跑到吕布面前,双手奉上自己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