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就走吧。”成廉几乎是贴着吕布说的,语气里满是催促。

“去哪儿?”吕布慢吞吞地坐起身,睡眼惺忪,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还能去哪儿?兄弟们都在营地等着将军你呢!”

“你这家伙,轻点!想疼死我啊?”

伤口处隐隐作痛,就算不用掐自己,吕布也知道这不是梦。

在成廉的搀扶下,吕布走出了军帐。夜幕降临,寒风凛冽,几堆篝火在空地上熊熊燃烧,驱散了些许寒意。数十名士兵三五成群地围坐在篝火旁,低声交谈着,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为这肃杀的夜增添了几分暖意。

这些都是跟随吕布出生入死的精锐之士,他们与吕布同甘共苦,情同手足,在战场上,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兄弟。

“兄弟们,将军醒了,出来了!”

成廉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士兵们纷纷抬头望去,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敬畏。对他们来说,吕布不仅是统帅,更是精神支柱,是战无不胜的象征。

“将军,你没事吧?”

“将军,你也太让我们失望了,区区毒箭就把你放倒了,说出去多丢人啊!”

“胡人的毒箭都能扛过去,这绝命散算什么东西……”

“将军,你该不会是装睡,偷偷躲起来喝酒了吧?”

看到吕布安然无恙,士兵们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则习以为常。在他们心中,吕布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区区毒箭,又怎能奈何得了他们的将军?

绝命散是何等剧毒之物,只需沾染少许,便会令人呼吸急促,瞬间毙命。吕布身中六箭,竟然还能活下来,在常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对于这些对吕布有着绝对信心的士兵来说,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他们心中,吕布是无敌的存在,是战无不胜的神!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恍若隔世,却又无比真实。

‘这些都是我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啊,如今还能再见到他们,真是太好了。’

不知不觉间,吕布的眼眶湿润了,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这泪水中,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有对未来的迷茫,更有对自己过往的悔恨。

“将军,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成廉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

“不,我没事。”吕布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自己还能活着,高兴还能再见到你们。”

听到吕布这么说,成廉不禁愣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心中暗自嘀咕:‘这些家伙有什么好的,值得将军如此牵挂?’

成廉和这些士兵朝夕相处,早已厌倦了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然而,吕布今日的反常举动,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吕布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成廉连忙扶住他,对着周围的士兵大声说道:“将军今天身体不适,大家就地解散,明日再进城!”

“好!”

“就这么办!”

“将军,睡觉的时候小心火烛!”

士兵们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纷纷散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

第二天清晨。

“貂蝉!!!”

吕布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口中大喊着貂蝉的名字,双手胡乱挥舞着,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那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绝望,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同住在一个帐篷里的成廉和魏越也被惊醒了,他们看着吕布,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你又在想哪个女人了?貂蝉……这名字可真够雅致的。”成廉调侃道,以为吕布又在想哪个女人了。

“我好像没听说过春华园来了新人啊?”魏越挠了挠头,也跟着附和道。

成廉以为吕布又在外面沾花惹草,勾搭上了哪家的良家妇女;魏越则以为貂蝉是哪个勾走了吕布魂儿的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