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再理他,转身拿被子蒙住脑袋,幻想着一顿美食就在眼前:
“红烧猪肘子...干煸大肠...醋溜土豆子...还有那香喷喷的大米饭啊...”
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地睡去。
直到半夜,忽然被一阵香气熏醒,顿时睁开了眼。
再一看,竟然是一只烤好的野兔子,被一个自己瞧不上的人捧在手心里。
“岩吉哥,你瞧,野兔。”
季岩吉一愣,忽然看到季信秋破烂的裤脚下,那一道道血印子。
他眼神一凛:“你半夜出去抓的?”
“嘘...”
季信秋小心的看了一眼熟睡的老马,悄声说道:“我害你一天没吃饭,这是我去抓来烤好的。”
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伙房的门被小旗锁了,没弄到盐巴,你凑合吃吧。”
怔怔的接过烤兔,季岩吉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轻轻在上面咬了一口,没有丝毫调料佐味的野兔,吃起来十分腥臊。
但就在这么一瞬间,季岩吉却觉得这味道,比之前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想起族老的漠视,对庶子的轻视,以及外面‘小伙伴’因其淫威屈服的顺从。
在这么一瞬间,他好像真正明白了‘军队’、‘战友’这两个词的意义。
扭过头,擦擦有些泛红的眼眶,将烤兔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季信秋:
“算老子欠你一个人情,一人一半。”
“啊,我不...”
没等季信秋拒绝,季岩吉虎脸一瞪:“少废话,让你吃就吃,不然老子揍你!”
“啊,好,好。”
季信秋接过烤兔,小心的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两人默默的吃完,季信秋将‘罪证’一扫而空,拿出去清理。
“喂。”
季岩吉忽然小声说道:“明天开始,老子训练你的时候可不会容情,你做好挨揍的准备吧。”
这一刻,季信秋似乎感觉到季岩吉话语后的一丝柔软,憨憨的笑笑,转身出了营房。
黑暗中,老马虽然紧闭着双眼,但嘴角却微微的上扬。
瘦猴居庆打着呼,然而嘴角却不争气的流下一行清泪...
吧唧、吧唧。